陳梓燮上前一步,壓抑著滿腔怒氣,打抱不平道:「殿下,這不公平。即便是賞賜,也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正是!還請殿下收回命令,師大博士乃國子監博士,今日即便是摔了陛下娘娘心愛之物,也該是陛下和娘娘親自處置,殿下此舉,未免有私心嫌疑。」
「放肆!」夜翊晨冷冷出聲,隨後冷笑道:「你們兩個這麼不甘,不如陪她一起受罰?」
說完,他拍拍手,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二話不說,走到陳梓燮和白落身後,一手一個,拎著人就往外拖去。奈何他們怎麼掙扎,都絲毫觸動不得。
夜翊晨目光看向師菡,眯起眸子,沉聲道:「只要師大小姐求我,我可以放過他們還有你。」
求饒?
師菡面如寒霜,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冷冷的瞪著他。
就在這是,國子監外,一道狗吠聲忽的響起,少年步履悠然的牽著惡犬晃悠而來,未見其人,倒是先聞其聲道:「小侄兒,你也敢欺負我家阿菡?」
第239章 師菡,是他護著的人
景小王爺今日換了身月白色錦袍,領口用金色絲線勾勒圖紋,腰間的腰帶同樣用金絲勾勒,上面鑲嵌著寶石,尊貴奢華,令人打劫欲望陡然倍增。
他一出場,周圍頓時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真不愧是景小王爺,他這是穿了一座錢莊在身上啊!」
「光那根腰帶都價值連城,我要是能有一條那樣的腰帶,做夢都要笑醒了!」
「做夢?你做夢都投胎不到景王府那樣的人家!」
…
眾人的視線都被演武場入口處的景小王爺吸引過去,師菡並未回眸,因為她知道,喻閻淵最終,一定會走到她身邊的。果不其然,在眾人的驚嘆聲中,身側,一道月白色身影緩緩站定。他牽著惡犬,說來奇怪,衝進來時還在狂吠的惡犬到了師菡跟前,竟是乖乖的蹲在她腳邊,溫順的如同一隻兔子似的。
國子監內,無論身份在尊貴,也要以商卿云為尊。更何況,商卿雲乃師菡的小舅舅,喻閻淵禮貌的朝著他行了一禮,隨後看向夜翊晨,勾起嘴角笑了笑,語氣悠然道:「小侄兒出去一趟,人瘦了些,膽兒卻肥了不少啊。」
這般四兩撥千斤的語氣,卻無端的讓人心下一沉,像是被人在心頭壓了一座千斤鼎。夜翊晨起身,爽利的行了禮,恭敬道:「表叔說笑了,許久不見,表叔風姿一如往昔。」
雖說他要年長商卿雲一歲,可按照輩分,皇子公主見了喻閻淵,都得畢恭畢敬的行禮,喚一聲表叔。
喻閻淵擺擺手,隨意道:「本王風姿,還用你誇?方才小侄兒要打誰板子,再說一遍?」
夜翊晨離京許久,但是對坊間傳聞也是知曉的,人人都說景小王爺雖是個紈絝,京城各家女子,無論是名伶頭牌兒,還是貴族千金,無不惦記著景小王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景小王爺的一片痴心,都系在國公府師大小姐身上。
此前夜翊晨還覺得這話言過其實,可今日一見,心下便已有數,傳聞是真的。
他倒也不卑不亢,淡定的瞥了眼地上摔爛了的玉扳指,理直氣壯道:「並非我有意為難師大小姐,實在是這玉扳指乃父皇母妃珍惜之物,今日被師大小姐摔碎,我若視而不見,父皇母妃那邊,也不好交代。」
他正說著,蹲在地上那隻惡犬突然一衝而起,朝著他便撲了過去。
「三殿下!」
「保護殿下!」眾弟子有反應快的,忙沖了上去,可惡犬兇猛,無論夜翊晨如何掙扎,弟子如何去拽,它都死死地咬住夜翊晨的衣裳用力撕扯,可偏偏又不傷他分毫。再這麼撕扯下去,只怕是明日就要傳出,三皇子國子監內與惡犬相鬥,衣衫不整的傳聞了!
思及此,夜翊晨猛地用力,一腳將惡犬踹開,一把推開眾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臉色鐵青,拍了拍身上被狗啃的亂七八糟的華服,一張臉如同那豬肝色,難看至極。
「放肆!景小王爺,你縱容惡犬傷人,眼裡可還有父皇,可還有皇室威嚴?」
誰知,夜翊晨話音尚未落下,喻閻淵便驚呼一聲,忙衝上前抱住惡犬,一臉震怒道:「放肆!」
他這一聲放肆,比夜翊晨吼出來的有氣勢多了。畢竟是老紈絝了,捉貓逗狗那都是老把戲,景小王爺平日裡也沒少干出放惡犬咬人的混帳事兒,只是今日咬的這個人——他是皇帝的親兒子啊!
可如今看來,景小王爺反倒是比三皇子更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