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後背瞬間濕了一大片,面上卻還得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路上聽聞,岷州監軍高良私自屯兵,事發之後謀逆未遂,卻又揮兵直逼進城,揭發景王府謀逆。」
「哦?」對師菡這番明顯幫喻閻淵說話的言辭,老皇帝也不生氣,只微微提起了音調,笑道:「那你,如何以為啊?」
「國子監,不干政事。微臣毅然。」
此時替喻閻淵求情,那便是害他。現在看起來,所有的主動權都在老皇帝手裡,且最令人費解的是,喻閻淵在岷州毫無消息,也不知道他去向如何,又有何打算?
而朝中景王府一脈,似是提前得了長公主的密令,忍而不發,無一人出面辯解,或是求情。反倒是那些往日裡與景王府沒什麼干係,卻一心想要將景王府拉下馬的,不安好心,日日求情。
不過,長公主畢竟歷經半載風雲,當即上書,若再有枉顧聖上,求情者,便是居心叵測,讓陛下嚴懲。
還別說,第二日,朝臣就老實多了。
誰也不想犧牲自己,去拉景王府這棵大樹上的人下馬。
老皇帝接二連三的被師菡堵住了話口,想問的問題一個沒問出來,於是多少也有了些脾氣,他冷哼一聲,「朕聽聞,那臭小子曾去了一趟寧州?」
師菡答道:「是有這麼回事」
老皇帝眸子微微一眯,繼續道:「他去寧州,做了什麼?又見了什麼人?此後,為何又去岷州?」
這些事兒,自然有眼線會稟報老皇帝。他今日之所以單獨問師菡,就想知道一件事,師菡知不知情?若是師菡之情,那帝師府,可有參與?
這,就是帝王之心。
寧州發生太多事,無論是白龍寺還一案還是跟羅家之事,喻閻淵都有牽連其中。而皇帝想聽的,不是這些人盡皆知的。
思及此,師菡看向老皇帝,脫口而出道:「陛下想問的可是,微臣是否知曉景小王爺與岷州謀亂之事是否有關吧?」
老皇帝一怔,有些意外。
就連朝臣,都推三阻四的話題,在師菡嘴裡,倒顯得有那麼幾分理所應當。
「朕就是想知道,這件事,你知不知情?」
師菡身後站著的,是整個帝師府。而且如今,師菡還在國子監,半數權貴子女都師承國子監,若師菡知情,那背後又牽扯了多少人?
「陛下,」師菡抬眸,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微臣不懂,事關重大,為何不親自審問景小王爺呢?」
「哼!那個混帳東西!」老皇帝氣的破口大罵,顯然這幾天憋著一口氣在,就等喻閻淵回來,「他如今蹤跡不明,也不知是位畏罪而逃,還是另有謀劃!朕待他不薄,他竟如此回報朕!」
師菡心中也是一涼,暗道一聲,看來,這老皇帝就算沒全相信,也至少信了一半了。於是她不緊不慢道:「陛下英明,乃天下之福。況且,據微臣所知,景小王爺與高家向來無往來,且小王爺雖是異性王爺,卻深得陛下寵愛,怎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焉知不是有人暗中構陷,挑撥陛下和小王爺的君臣舅甥之情。」
老皇帝冷靜下來,但凡天子,對謀逆二字都有心結,難以解開。
更何況,這位皇帝陛下初登基時,歷經了多少次謀逆,這才堪堪把這把龍椅坐穩?因而自亂陣腳,失了分寸,倒也不奇怪。
師菡這番話,無疑是讓老皇帝鎮定下來。
夜斐然在朝堂上的動作,他不是沒看見。只不過私心裡琢磨著,太子日後承江山社稷,若是沒有本事爭得,沒有手腕,即便是自己再喜愛,也無濟於事。
因此他刻意放任。
高良謀逆,夜斐然倒是第一時間回來請罪,還要求嚴懲高家,這無異於自斷一臂,對人脈根基本就薄弱的夜斐然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此時,聽聞師菡這番話,老皇帝突然想到,「無論他是被冤枉的,還是確有謀逆之心,如今證據確鑿,樁樁件件都指向他!況且,岷州刺史是他的屬下,也已經公然承認,他就是幕後主謀!」
師菡看垂下頭,「陛下,微臣不懂這些,只是,微臣獨好奇一點,高良乃高家家主,七皇子的親舅舅,為何幫著景小王爺一個紈絝,而放著自己親外甥置之不理?實在是…不合情理!」
天下皆知的紈絝,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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