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抱著師菡,走走繞繞的,不多時,師菡就迷糊了方位,任由喻閻淵帶著自己走了。
國子監學堂里分四院,雍雅堂位東,武學堂位西,廣業堂位北,博士休息之地位南。這個時辰,除了武學堂外,其他博士幾乎都在忙於授業。對於武學堂的監管,商卿雲不過問,師菡也不匯報。
眾人只每天看見師菡在國子監里神出鬼沒,武學堂的人不見蹤影,整個武學堂的氣氛都跟以前有很大的改變。但是其他人皆不敢過問。
過了不多久,喻閻淵帶著師菡到了一出水榭,亭台外,水面波光粼粼,湖底隱約還有魚兒嬉戲。水榭旁有欄杆,喻閻淵把師菡放在欄杆旁坐下,然後理了理她的衣裳,道:「我想垂釣,一人又無趣,你陪我?」
說是讓她陪他,可師菡一看這四周寂靜無人的環境便知道,他這是給她找了一處清靜地。
她笑著打了個哈欠,姿態有幾分慵懶道:「順便釣條魚,今夜烤了吃。」
這邊喻閻淵已經脫下外衫蓋在她身上,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答道:「好。」
少年轉身時,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頎長的身影雖還有些單薄,卻已能窺見幾分將門之後的風姿。
這抹背影,直到很多年後,師菡都始終難以忘卻。
這世間的人一旦悟透了一些事,一些人,便不得不披上盔甲,在人生這條路上奮勇廝殺。路的盡頭,終能初心不改的,又有幾人?
經過這麼一打岔,師菡的困意再度襲來,她打了個哈欠,緩緩的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是被一陣香味兒饞醒的,師菡睜開眼,便對上一張嚴肅的臉,一襲藍衣不見半分褶皺,袖長玉指握著書卷,清風拂來,空氣中瞬間一股淡淡墨發瀰漫開來。
師菡看見來人時,臉色微微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坐起身子,看向那人,「你怎麼在這兒?」
話音剛落,卻見一旁的桌子上,一條烤好的魚正滋滋的冒著熱氣。喻閻淵已然不知所蹤,可她身上,卻還蓋著喻閻淵的衣裳。
師菡一怔,不動聲色的收起衣裳準備起身。
身後,陳梓燮合上書,「師博士可是在找小王爺?」
師菡腳步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再次問道:「你為何會在這兒?」
陳梓燮眸中漸漸醞起憤怒神色,他深深地看了師菡一眼,道:「我來時,便不見小王爺蹤影。見你一人在此,便過來守著。」
喻閻淵不知所蹤?
師菡微微有些疑惑,正常情況下,喻閻淵應該不會不辭而別才是,是發生了什麼事?正想著,陳梓燮忽的又板起臉,沉聲道:「師大小姐雖執掌武學堂,可終究是女子,男女有別,在國子監授業也就罷了,如何能與滿朝武將當眾比武?」
這副口吻,讓師菡不禁想起了早些年她府中的夫子,也是這般義正言辭的告誡自己。
想到這兒,師菡不禁笑了,她對上陳梓燮的視線,問道:「架是我打的,顏面丟的也是我的,與你何干?」
「師大小姐!」陳梓燮語氣忽的加重,蹙起眉頭,有些不解道:「你已是國子監博士,何苦非要與人爭這個風頭?」
或許在陳梓燮看來,師菡執掌國子監武學堂,便已是莫大的榮幸。可他卻不知道,以女兒之身執掌武學堂,背後有多少人在盼著她丟人。
幾近滿朝武將,上門欺負她一個弱女子,難道還要讓她退著躲著避著讓著!
師菡眸色忽冷,抱緊懷中的衣裳,步步逼近陳梓燮,「陳公子既知道我是國子監博士,此時此刻,身處國子監,又是以什麼身份與我說這番話?是弟子與博士,還是多管閒事的路人?」
陳梓燮臉色一僵,祖母有意將師菡聘為孫媳,他雖之前心中多有不滿,卻一直將師菡當做自己人看護。可如今一想,似乎,他的確沒有立場。
「抱歉,是我唐突了。」
陳梓燮皺眉,退後一步,心中五味陳雜,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師菡聽他這語氣,就覺得他心思不對,於是乾脆直接道:「交情不深,不必說唐突二字。「
矯情不深?陳梓燮忽的抬頭,怔怔的對上師菡的眸子,那雙眸子裡,毫無溫度,就像是一片冰霜,清冷淡雅,讓人想靠近卻又不得不止步。
「若我沒記錯,陳公子乃廣業堂弟子,與我武學堂無甚相干,所以日後煩請陳公子對我,避而遠之。」
師菡說完,抬腳便要離開。
避而遠之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咔嚓』一聲刺入陳梓燮心口,悶生生的疼。
他深吸了口氣,見師菡要走,忽的叫住她道:「弟子陳梓燮,請求轉到武學堂,願接受考核,還望師博士允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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