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景小王爺一回頭,餘光一瞥看見這祖孫兩人這幅模樣,不由得驚訝道:「老夫人這是怎麼了?」
師老夫人僅剩的幾顆後槽牙險些咬碎了。他還敢問怎麼了?他坐在椅子上被人推著呼呼的往前沖,可憐了她這把老骨頭,在後頭追的險些沒了半條命!
喻閻淵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倒是令師老夫人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乾巴巴的道:「沒事兒,天兒熱罷了。」
外頭都快日落西山了,天熱?師菡忍著笑,坐在一旁沒說話。
師老夫人坐在上首位,不多時,師德聞訊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戴了面紗的秦若若。
「哎喲,小王爺,您的傷勢如何了?老夫這些日子是擔憂的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啊!」師德誇張的擦了擦眼角,擺出一副和善長輩的模樣。然而,小王爺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蹙著眉頭看向師德,笑道:「醉仙樓的臭桂魚味道的確一絕,只是,餘味有些濃了。」
此話一出,師德臉色瞬間僵硬。他晌午在醉仙樓吃了臭桂魚後回來就洗漱更衣了,這樣還能聞出來?
不等師德回話,喻閻淵便將視線轉向師珍兒,淡然道:「那日本王重傷,不曾看清三小姐是如何搭救本王的,不過,既然是救命之恩,景王府自該報答。」
師德和師老夫人對視一眼,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如若師珍兒能夠攀上景王府,那倒也是好事一樁。
師珍兒垂下頭,謙遜道:「小王爺嚴重了,珍兒那日恰好路過,只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正巧幫到了小王爺,何足掛齒?」
「那不行。」喻閻淵語氣堅定,一副今日這筆帳我們必須算清楚的模樣,正色道:「本王仔細琢磨過,三小姐智勇雙全,俠肝義膽,實屬難得,所以這謝禮,一定不能太過尋常。」
幾句話的功夫,師珍兒的面色泛紅,羞澀的垂下頭,低聲道:「小王爺過獎了。」
師德和師老夫人卻同時苦著臉,有些擔憂。
小王爺那日送師嫣蜜蜂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要送師珍兒不同尋常的禮物?這莫非是毒蠍子?
想到這兒,師德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顫聲道:「小王爺實在客氣了,這禮物就不必了…」
「那怎麼行?」
喻閻淵眉頭一掃,不悅道:「本王禮物都準備好了。」
他說話間,拍了拍手,院子外,一群侍衛打扮的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了進來。
師菡也不由得看了過去,喻閻淵的禮物,向來驚天地泣鬼神。見師菡明明在意,卻故作淡定的模樣,喻閻淵不由得好笑。
『轟隆』一聲,院子外,侍衛將箱子放了下來,恭敬的退開兩步。
喻閻淵扭頭,朝著師珍兒示意道:「三小姐去瞧瞧,這份禮物,一定合你心意。」
師珍兒心下一陣不安,卻依言,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第70章 本王的蜜蜂只蜇厭惡之人
整個屋子裡,唯獨師菡表現的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若是師嫣此時在這兒,只怕是要酸成醋罈子。
師德和師老夫人紛紛起身,跟著師珍兒出去迫不及待的想一看究竟。
然而,當蓋子打開後,箱子裡東西用紅綢蓋著,師珍兒咬著下唇,回頭看向喻閻淵。
然而,小王爺此時注意力都在師菡身上。
小臉上滿是糾結。
他家阿菡怎麼不生氣?不僅不生氣,好像還等著看戲?
喻閻淵深吸了口氣,突然間捂著胸口劇烈的咳了起來,一副心肝脾肺都要咳出來的模樣。
師菡的注意力總算是回到喻閻淵身上,見他捂著胸口,不禁笑道:「小王爺傷的不是後背麼?捂什麼胸口?」
她這邊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幾聲尖叫接連響起。
「祖母!」
「老夫人!」
「母親!」
師菡猛地回頭看去,卻見門外,師老夫人仰著頭靠在秦若若身上,師德著急上火的在一旁呵令下人去找大夫。師珍兒紅著眼睛委屈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的委屈的朝著喻閻淵看兩眼,那小眼神兒,我見猶憐,說是白蓮花在世也不為過。
外面呼天搶地,屋內情意萌動,師菡連忙斂起心神,跟著走了出去一看,卻見箱子裡,裝著一個等人高的石像,石像下方,還龍飛鳳舞的刻著幾個大字:勇猛無畏。
只是,這石像怎麼看起來跟師珍兒的神態模樣如出一轍呢?
師菡扭頭看向喻閻淵,後者視線正好與她相撞,剎那間,少年彎了彎眼角,挑眉一笑,狂傲邪魅,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