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工作養活自己?上班很辛苦的,掙錢也不那麼容易。」
大嫂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剩下的幾十年都守著何添偉生活!與其守活寡活,不如自己出去試一試!」
蘇文嫻上下兩輩子雖然後來經濟條件都不錯,但是在創業階段都在底層打過工,知道打工不容易,不是大嫂喊幾句口號就能行的。
她比她們都頭腦冷靜,「我建議你還是準備充足再離婚,起碼自己有個容身之所。當然如果你真的考慮好了真的要跟何家提離婚,我也會幫你勸爺爺和奶奶的。」
大嫂使勁點了點頭,「謝謝你阿嫻。」
解決了大嫂的事,蘇文嫻轉身要上樓,沒想到三姐卻跟著她一起走了上來,看到三姐眼睛像大嫂一樣哭得紅腫,問道:「三姐,你有什麼事?」
大嫂是外嫁女,在何家沒親人,所以找蘇文嫻幫忙,而三姐可不是,三姐的親娘珍姨太在老太太面前挺得寵的,有什麼事不能跟珍姨太說反倒要來找她?
三姐的眼眶也紅了,她說:「我想找二叔幫幫我。」
「怎麼了?」
「你姐夫納妾了……」
蘇文嫻跟陸家退親之後沒多久,三姐就嫁進了陸家,算算時間大概半年多了吧。
「才半年就納妾?」
而且陸沛霖以前不是還有兩三個妾呢?
這才沒多久又娶了新的女人,呵,男人。
三姐道:「因為我爹死了,所以陸家覺得我好欺負,連親姑母也嫌棄我半年多還沒有懷孕,讓我吃求子藥……」
蘇文嫻懂了,這是想讓她爹何寬福幫她出面,勸一勸陸大太太和陸沛霖,這種事按理說由何老太太去說更合適,但是老太太現在一心撲在老太爺的身體上,哪有空管這種小事?
蘇文嫻也不能隨便替她爹胡亂答應,說:「那我陪你去找我爹,你當面跟他說吧?」
敲開她爹何寬福的書房門,只見書房裡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那人正跟她爹談笑風生,看起來像是多年認識的朋友,但是她爹的桌子上放了一張支票。
蘇文嫻用餘光掃了一眼,支票上的面額竟然是二百萬!
這男人送二百萬給她爹?是下面的商戶給何家的貨款嗎?
還沒等她弄明白情況,何寬福已經將支票親自放回到男人手裡,嘴裡說道:「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你也知道我們家能跟總督說上話的人是我爹,如今我爹正在醫院,根本沒法幫你到總督那裡遊說他,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蘇文嫻立刻從何寬福的話里提取到了關鍵字,遊說總督?什麼事需要遊說總督啊?
那人沒有再說什麼,將支票重新收回懷裡,跟何寬福告別時竟行了個有些松垮的軍禮!
蘇文嫻將心裡的疑惑壓下,先跟她爹說了三姐的事,何寬福對何瑩秋道:「我明天就找你婆母問一問,你放心吧,我們何家的女兒不能受到欺負。」
得到了何寬福的答覆,三姐才露出了一點笑容,道謝之後離開了。
書房裡只剩這對父女倆的時候,蘇文嫻坐在了剛才那人坐過的沙發里,說了句:「爹,那人是W省那邊的人吧?」
又是拿支票又是行軍禮的,幾乎一下子就讓她猜到對方的出處,再結合到最近跟W省有關係的大事,不就是兩航飛機要賤賣給米國人那件事嗎?
晚上下班前她還看到《星光晚報》今晚的頭版就是白天有老百姓在總督府外遊行,他們抗議葉倫國殖民政府將兩家航空公司的飛機讓兩個米國人拉走,弄得總督一天都不敢出門。
看來W省是準備通過何家老太爺去遊說總督,讓總督站在他們那邊。
何寬福見她猜出來了,點了下頭,說了句:「他是我以前的上峰,代表委座來求我,但是我什麼都沒答應他。」
這種事是不能沾的,她怕何寬福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特意跟他強調:「爹,一旦你作為中間掮客讓米國人拉走了華國人的飛機,後世人們記錄這段歷史的時候,你會背負一輩子罵名的。」
尤其是這還是近代史,這種細節在將來會被網友挖出來,何家會被罵一輩子的。
何寬福道:「我知道輕重,沒敢答應他,你放心吧。」
見她爹還有理智,蘇文嫻才回到房間裡舒舒服服泡澡和按摩,然後一沾床就睡著了。
*
第二天晚上,她下班之後陪著大嫂跟老太太提了她想離婚的事。
何家老太太自然不同意,這年代少有離婚的,無他,丟臉而已。
老太太對大嫂周雨柔道:「我們何家可以養你一輩子的,你放心,今後我也不逼你早點生曾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