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業知道她事情多,報社這邊的工作只讓她每天審核一下各個版面編輯送上來的稿子。
她一般對娛樂類的新聞沒什麼特別要求,基本上關於明星和豪門八卦那些新聞她掃兩眼就會通過。
不過偶爾看到關於前任未婚夫陸沛雲的花邊新聞,負責娛樂版的編輯比她還尷尬,說:「要不然,陸家四少爺的報導以後就不報了。」
蘇文嫻毫不在意,「沒事,不用在乎我,他的花邊新聞讀者還喜歡看呢。」
畢竟當年陸沛雲可是靠一己之力就能養活半個星城花邊小報的豪門浪蕩子,後來成了太平紳士之後才收斂了行事,花邊新聞少了不少。
但星城老百姓還挺喜歡看他的八卦的,看娛樂版塊的GG就知道,壯陽補腎丸是常年老客戶。
蘇文嫻一般對頭版的社評會看得很仔細,今天送上來的文章竟然是陸家拍下了最近政府的填海工程項目,星光報社的記者在布政司署門口採訪到了中標成功的陸家現在主事的陸沛霖,問了他關於填海造地後的港口有何規劃。
陸沛雲介紹了將來這裡除了做港口外還會多出大片用地,其中有官地將來會蓋醫院等官方套話。
這種新聞沒有什麼好挑剔的,蘇文嫻看過就審核過了。
安排好了當晚要印刷的報紙內容之後,她才疲倦地下班了。
本來想回自己的小別墅,但想到晚上程姨太特意打電話到報社讓她晚上回家喝湯,蘇文嫻便讓賣油仔開車回半山何家。
路過同樣住在虎頭山的蔣家大宅的時候,看見蔣家的房子通火通明,院子裡還裝飾上了過年的紅燈籠,連樹上都被傭人紮上了紅色的塑膠花,弄得很有過年的氣氛。
又過年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年頭了。
最近想起上輩子的事越來越少了。
大概因為她越來越忙,最近更是忙到回家倒頭就睡。
跟蔣希慎也有半個多月沒見了,偶爾不忙的時候想起他,可是他也很忙。
最近他不僅晚上給內地運貨,還抽空幹了一件讓船舶業都嘲諷他的事情,蘇文嫻入主星光系報紙之後,消息也變得更靈通了,蔣希慎最近把他那艘在米國買的八千噸級別的金山號長租出去了。
這件事被船舶業其他人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他破壞了行業規矩。
他們這行現在因為給國內走私運貨的關係,運費價格飛漲,幾乎是一天一個價,那些有船的船東都掙得盆滿缽滿的。
在這種情況下,蔣希慎竟然將掙錢的短租業務改成了長租業務,除了破壞了行情之外,船舶業內所有人都在說他腦殼壞掉!
船王蔣家出了個腦子有問題的蔣希慎!
之前做火油廠和機械廠都很成功,做船舶業這個蔣家老本行卻被人嘲笑腦殼壞掉。
甚至還有人揚言:「蔣家的家業如果傳給他的話,遲早被敗光!」
「如果蔣希慎繼承船王之位,那麼我們船舶業同仁可不會聽他的!」
還沒登位,就被抵制。
蘇文嫻心想,蔣希慎最近應該是一個頭兩個大。
結果車子剛要拐過蔣家,忽然看見從大門口走出來一個修長的身影,穿著鐵灰色開司米大衣,裡面是三件式西裝,頭髮攏過腦後,露出他英俊的容貌。
賞心悅目的大帥哥。
蘇文嫻讓賣油仔停車,扒在車窗邊揶揄道:「喂,有人說你腦殼壞掉啊,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傻?」
蔣希慎本來還繃著的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像是冬雪融化一般,眉目之間一下變得柔和了,唇角不自覺已經翹起了弧度。
拉開她的車門上了車,說:「你來試試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壞掉?」
說著壓著她的頭就親了過去。
是看腦殼壞掉,不是看嘴唇壞掉!
他顯然是故意的。
但是她已經無意思考這些細節,被他親得暈乎乎的。
賣油仔只敢看一眼就下車站在車外,跟同樣站在不遠處的阿財揮了揮手。
車裡兩個大老闆親了一會兒,蘇文嫻的口紅都被他吃花了,如果不是他一會還有重要的事要忙,絕不會只親這幾下就收手。
他抽出手帕讓蘇文嫻幫他擦掉臉上的口紅印,一邊擦一邊跟她說:「我馬上要去倭國出差幾日。」
「去那裡做什麼?」
蔣希慎道:「去考察造船廠,如今世界幾個大型造船廠,米國和葉倫國的船太貴,倭國的船價格合適,但是我得實地去考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