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次跪的人更多了。
外面工廠里那些做塑膠花的女工都驚呆了,有些女工還是從他們這些停工的工廠里跑到蘇文嫻這裡來打工的,沒想到竟然看到自己前任老闆下跪!
蘇文嫻當然不會讓他們繼續跪,潮興社的馬仔再一次把人扶起來,她悠悠地說:「看得出來你們誠意挺足的。」
「行吧,我就放過你們吧。」
她溫和帶著笑,又說:「我還幫你們解決倉庫里積壓的塑膠花呢。」
「真的?哇,何小姐真是好人啊!」
一群人又開始誇她人美心善。
但不一會兒就有人精明地問道:「何小姐以什麼價格收購我們手裡的塑膠花呢?」
總不能白拿他們的塑膠花吧。
蘇文嫻道:「放心,不會白拿的。」
她仍舊帶著笑:「我就以沒漲價之前的成本價買吧。」
「什麼?以前的價格?不行不行,以前的價格豈不是要賠死?」
「對啊,那個價格現在賣一支陪一支啊!」
「如果按以前的價格,那我們這幾個月豈不是都白幹了!」
有人說道:「何止白干啊,我們還都在給何小姐打白工啊!!」
他們七嘴八舌地反對,但蘇文嫻只說了一句:「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賣,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你們偷學我的塑膠花,用的都是我的花型和技法,都是我的專利。」
「那就付我專利費好了。」
「到時候我會請大律師告到你們破產。」
敢占她便宜之前就該考慮好,有沒有命享受。
眾人一聽到被告到法庭上去,一下子都害怕了。
可是這個價格真的太讓他們疼了。
蘇文嫻當然知道這會讓他們大出血,可是不出血怎麼讓他們記得教訓呢?
「想讓我放你們一馬,不拿出點誠意怎麼打動我?」
真以為她善良勝過一朵小白花嗎?
吃了她的都得吐出來!
「不想賣,那就出去吧。」
「別浪費我時間。」
這次不用她再發話,賣油仔已經吆喝道:「那諸位就請走吧。」
賣油仔跟在蘇文嫻身邊也學會了當個笑面虎,只不過他身上的戾氣太重,笑起來也不像個好人。
塑膠協會這些人當然不敢走。
一旦離開的話,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對最先跪下的夫妻立刻道:「何小姐,我們同意了!」
「給你打幾個月白工也總比破產要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總比被追債的爛仔拿刀砍上家門來逼債要好。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協會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同意了。
蘇文嫻道:「好,現在同意的人留下,不同意的人離開。」
沒有人離開。
她點了點頭,「不錯,諸位都還是聰明人。」
她坐在寬大舒服的真皮椅子裡,欣賞著眾人灰白的臉色。
收割這一刀,幾百萬入帳。
又看向了被眾人忽視的會長何寬德和董事們,「堂叔們,你們覺得呢?」
何寬德自然是不願意,他還賠得起,才不受這個侮辱!
「哼!」起身就要走。
卻聽蘇文嫻又說:「看在你們誠意這麼足的份上,這樣吧,我這人最看不得別人求我了。」
剛才跪地上求她都不為所動,騙鬼呢?
但眾人已經都怕了這個笑面虎似的何小姐。
「我給諸位看一件好東西吧。」
她起身走出了辦公室,而這些人自然都跟在她身後,十幾米遠的距離外就擺放著一整套注塑和壓縮機器,正在轟隆隆地工作著,不斷地擠出彩色的注塑塑膠片。
她拍了拍正在工作的注塑機,說:「這台機器,現在全世界除了嫻記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這是我們嫻記的專利。」
她看著眾人,緩緩地說:「一模一樣的機器,我還有五十台。」
這峰迴路轉讓眾人都懵了。
誰不知道嫻記最特別的就是雙色注塑片,這是其他任何塑膠廠都做不出來的。
全世界獨一份!
連米國人都沒有!
如今她說有五十台的意思就是她要賣給他們嗎?
那對夫妻立刻喊道:「多少錢,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