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了蘇文嫻之後,大伯又對何添偉說:「你那個丟臉的畫展別辦了,以後我也不會給你錢讓你辦這種傷風敗俗的東西。」
「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星光日報》上班!從最底層開始做起!」
何添偉瞪大了眼睛,讓他去上班?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還有,從現在開始家裡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你只有上班才能掙到錢!」
這簡直是對他的雙重打擊,「爹?」
大伯說:「如果你不願意去,我就讓阿健去!」
讓大房庶子何添健去家族最重要的報業集團上班,那對嫡長孫何添偉意味著什麼,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何添偉到底還是有點腦子,閉上了嘴,只能苦著臉應下來。
大伯快速處理好這場嫡長孫和蘇文嫻的矛盾,然後領著何添偉繼續回房裡教訓去了。
她爹何寬福也和她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下回再有這種事你跟爹說,看我不打死他的!」
書房裡很快只剩下何老太爺一個人,沉默地坐在太師椅里。
管家推門進來,安靜地給茶壺裡添了點熱水。
忽然老太爺說:「阿偉被老大媳婦養得完全是米國人那套做派,散漫、不懂迂迴……」
「當初我就應該再強硬一點拆散老大和她的婚事才對。」
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事實:「阿偉的能力壓不住阿嫻的。」
但是管家只當成沒有聽到,繼續伺候老太爺喝茶水。
老太爺垂下眼,又道:「我本來是想讓阿嫻將來輔佐阿偉的……」
*
何添偉被他爹何寬壽領回書房裡之後,就抱怨道:「爹,你幹什麼那麼給那個臭丫頭臉面??
又是打他又是給樓的!還斷了他的錢!
「如果我不罰你重一點,難道要等你二叔將你打得鼻青臉腫,然後讓大房跟二房離心嗎?」
「又或者我不出面,等著你爺爺來處理你跟阿嫻的事嗎?」
何寬壽看著這個幾乎完全是洋人長相的兒子,說:「阿偉,你要知道,何家這個何字是你爺爺何厚禮那個何,而不是你何添偉這個何。」
「何家的話事人還是你爺爺。」
「這個位置還沒有傳給你。」
「我讓你在《星光日報》上班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能再胡鬧下去了。」
「而且,你不能在你爺爺那裡丟分了。」
「還有不要再惹阿嫻了,這是我對你的警告。」
何添偉摸著自己剛才被老爹打得紅腫的臉,心裡埋怨老爹為什麼不下手輕一點,說了句:「她也不像你們說得那麼誇張,不過還是靠男人罷了。」
有一個未婚夫還不知足,竟然還跟蔣希慎勾勾搭搭。
不過這是他心裡所想,並不敢說出來,畢竟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受到這麼大的懲罰,所以還是長了教訓的。
何寬壽道:「你不了解阿嫻,她出牌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我跟你說過的,不要把她當成普通的女仔。」
「甚至將來,你應該想的是要好好跟她彌補關係,讓她將來心甘情願幫助你管理何家……」
何添偉很是不以為意,拉攏她?
他和她的梁子已經結下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羞辱他!
*
塑膠協會的會所。
鄺志新失蹤了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協會,他老婆整哭得淒悽慘慘地去差館報案,但誰都知道差館根本沒用。
他老婆來塑膠協會求助,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鄺志新八成已經凶多吉少了。
等他老婆終於哭累了,離開了會所之後,有人跟會長何寬德說道:「五小姐一介女流,竟然敢對鄺老闆下手?」
他們就是希望同為何家人的何寬德表個態,讓他去對付蘇文嫻,當初選擇他當會長就是看中了他也出身何家,能對抗蘇文嫻。
沒想到何寬德並不應聲。
與這些從零開始自己打拼的塑膠廠老闆相比,何寬德背靠家族,家裡還是有點資產的,大不了他忍痛斷臂,這個塑膠廠他不幹了。
不像是這些壓上了全部身家的塑膠廠老闆,因為原材料暴漲,他們中已經有些破產了。
有一對因為做塑膠花去從銀莊借了高貴利的夫妻,妻子哭啼啼道:「她怎麼下不去手?之前那個開塑膠廠的何添占不也是跟她打擂台,當時何添占還是她的兄弟呢?哪怕後來爆出來是抱錯了,但也是何家養子啊。」
「看看現在這個何添占在哪呢?在監獄啊!還欠了米國人五十萬!」
「我不管了,我要去求求何小姐放過我們一馬,再這麼下去,我們家就要被社團爛仔上門要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