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結束,敘言眯著眼就又睡了過去。
已經是大年初六,年假結束,各地返工。
聞斯年要回北市,國外不過春節,這段時間跟紐約大廠的合作積攢下好多工作。
但他沒打算一個人回去,如果敘言不跟他走,他就讓鄭耀把文件和電腦寄過來,線上處理也是一樣。
沒想到敘言中午醒來,托著疲憊的身體從床上下來,開始讓聞斯年幫他收拾行李。
聞斯年頓了下,意識到他這是答應跟自己回去的意思,樂得為他服務,還貼心到把外婆的行李也一併收拾好。
畢竟外婆在哪,敘言的牽掛就在哪。
雖然這麼做又有點陰,但聞斯年語氣真摯:「北市醫療條件好,外婆出院還沒多長時間,最好半個月回去複查一次,來回折騰太麻煩,不如一起搬到我那住,這樣既不耽誤你上學,也不影響外婆看病,你還可以每天和外婆住在一起照顧她,怎麼樣?」
敘言都不用思考,就知道聞斯年講的肯定是最優解。
聞斯年繼續道:「你有課的時候保姆在家照看外婆起居,現在的阿姨也懂康復知識,能幫得上忙。」
敘言坐在床邊,小腿在褲管里晃晃悠悠,歪著腦袋,看聞斯年一邊說服他,一邊挽著袖口在幫他收拾衣服。
本來他是可以自己收行李的,但誰讓聞斯年把他弄了整整一晚上。
他兩條腿被皮帶分開弔著,最後放下的時候都合不上,他還以為自己要半身不遂了。
過年這段時間聞斯年在他家裡也快成他保姆了,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什麼沒做過,甚至還抓過雞鴨,給兔子餵過奶,一開始極其不熟練,現在這些家務居然都不在話下。
敘言心思飄到九霄雲外,要是被林星羨看到聞斯年這副居家樣,會不會覺得他在自己家裡被人奪舍了。
聞斯年把行李箱合上,推到一旁,這才走到床邊來。
「這麼安排可以麼,寶寶。」
敘言:「還是要先問一下外婆的意思才行。」
聞斯年負責跟外婆交涉,沒成想異常順利,只是他在居住的時間上有所保留。
只說為了方便先住一段時間,卻沒說最好直接定居。
敘言也訝異外婆年紀雖然大了,接受能力卻這麼強,頗有種生死之外皆是小事的淡薄感。
他喜歡男生的事情居然被外婆就這麼潛移默化的接受了。
只是外婆也有被震驚的時候。
回到北市,站在聞斯年的私人大別墅門外,外婆緩了好一會沒敢接受。
她是能看出來聞斯年家世肯定不錯,但也沒想到不錯到這個程度。
敘言過來挽著她,在她耳邊悄悄解釋:「這不是家裡買的,這是他自己賺錢買的,是不是很厲害。」
外婆忍不住豎了豎大拇指:「外婆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孩子有出息。」
聞斯年在一旁,臉上掛著柔和笑意,看著祖孫倆。
「在霧鎮是您收留我,給我煮麵吃,為我祈平安。」
他上前挽住了老人家另只手臂,陽光下三人的影子靠在一起,像是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您讓我把霧鎮當成家,以後,這裡也是你們在北市的家。」
*
回來之前敘言只能把小雞小鴨又送給了隔壁莊家,但是小垂耳兔他說什麼也不會送人,一路抱在懷裡抱回來的。
小兔子身體好多了,也跟著飛黃騰達,從小小的保溫箱住進了大house,飲食還有保姆專門伺候,地位儼然家中皇太子。
敘言對它愛惜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捧著親親摸摸好半天,陪它玩不說,要是可以的話晚上還要摟著它睡覺。
但是顯然不行,因為他自己每晚都要被人摟著睡。
外婆腿腳不便利所以住在一樓,敘言也回到二樓他之前那個房間睡。
表面上的。
實際聞斯年每天晚上要麼偷偷把他抱到主臥大床,要麼乾脆去他房裡睡覺。
因為手銬皮帶那次玩得過火,敘言小屁股遭殃,一連好幾天不准聞斯年動他。
親親抱抱可以,再多的不准,要不然就連一張床也別躺了。
對他紅紅腫腫的嫩傷最心疼的當然是聞斯年,一天三次給他塗藥,次次不落。
雖然敘言聲明可以自己塗,還真的在到時間了就偷偷摸摸拿著藥膏跑進洗手間反鎖。
但不管多久,聞斯年都會在門口等他,以各種手段禁錮他,美其名曰檢查他塗的到不到位,再貼心地幫幫他。
被抓了幾次後,敘言認命地不逃了,甚至還主動把藥膏塞聞斯年手裡,然後自己乖乖臉朝下趴在他腿上,催促:「快點呀……」
聞斯年習慣用中指無名指併攏,手上的戒指故意不摘,總會冰得敘言渾身哆嗦,兩條腿都顫顫巍巍絞緊。
藥膏不僅有消腫作用,還能滋養。
不到一個星期,敘言好得徹底。
林星羨知道兩人回來後就想來找他們,聞斯年沒讓,還背著他把家裡密碼鎖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