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聞振英表情陰下來,攥住敘言那隻手腕仔細端詳。
「還是說,這是你偷的?」
被人扣了這麼大一頂黑鍋,敘言急忙解釋:「不是,這不是那一個……」
話沒說完便聽見電梯門開「叮」的一聲響。
聞斯年從地下車庫直接上來,本以為會看見笑意盈盈站在電梯口等著自己的人,沒想到卻看見個不速之客。
他眼神瞬間冷得嚇人,走過來直接將敘言手腕解救出來,不顧聞振英鐵青的臉色,在敘言腰上摟了把,將人直接護到身後。
看見原本白嫩的肌膚上都被攥出一小圈紅痕,聞斯年輕柔地在上面捏了捏,看著敘言問:「痛不痛?」
敘言借他身體躲著,只敢偷偷瞄一眼站在他背後的聞振英,搖頭:「不痛。」
聞斯年溫聲道:「去樓上自己塗點藥,先別下來。」
敘言嗅出空氣中非同尋常的味道,便乖乖點點頭,自己上樓去了。
人一走,聞斯年臉色登時變了,扯松領帶,轉身在沙發上坐下,姿態慵懶隨性,眼神中卻有難以掩飾的輕蔑和張揚,微微仰頭,看著面前自己的父親。
「來找我?」
聞振英看見了他無名指上還好端端戴著的那枚戒指,心中竟然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沒深陷到腦子不清醒的地步,那就是還有的聊。
聞振英也在另一側坐下,對他的態度像是已經司空見慣:「找你你不在,結果是你那個小情人開的門,你還年輕,什麼都覺得新鮮,男的女的都想玩,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想玩包養也該找個合適的,這個很明顯不行。」
聞斯年磨了磨後槽牙,久違地有了點想吸菸的衝動,但是和敘言說好了要戒,打火機送出去之後他再也沒吸過。
挑了下眉,狀似淡漠的問道:「怎麼不行?」
聞振英以為他是在認真詢問,便清了下嗓子,說道:「所有人都說你跟我很像,我年輕時候也遇見過很多比女孩還漂亮的男孩,但是你該找那種同樣是出來玩的,混的,就圖你出手大方的,雙方都不認真,分手的時候也不會鬧得太難看,一般分手費夠豐厚就好打發了。」
聞振英想了想:「你樓上那個是挺養眼,但是太乖了,玩不起的,到時候你玩膩了真的想分手就知道了,他不管你要錢,他管你要感情,要名分,要婚姻,你想甩都甩不掉。」
聞斯年不知在聯想什麼,笑了笑:「你說的這些,我確實還在努力。」
和聞振英預想的恰恰相反。
一直是他在追著敘言要感情名分和婚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前兩個,還差結婚。
就是不知道還要再努力多久敘言才會答應他。
聞振英有點沒明白:「你說什麼?」
聞斯年耐心已經告罄:「沒什麼,慢走。」
說完他站起身,提步朝二樓的方向走。
聞振英跟上來:「我們父子倆這麼幾個月沒見,你就對我這個態度?」
聞斯年腳步頓住,轉過身淡淡回視:「還想要我什麼態度?能允許你現在站在這,已經是我最好的態度。」
聞振英:「我知道,上回在我和你小阿姨婚禮上鬧得不愉快了點,讓你受委屈了,但是這馬上都快過年了,你今年也不回家吃團圓飯了?」
「哪來的家?又哪來的團圓飯?」聞斯年冷笑一聲,「別在這跟我提外人,我嫌噁心。」
聞振英惱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小阿姨是年紀不大,但是她對你還算真心相待吧,你就不能對她放尊重點?」
聞斯年捏了捏拳,想到剛剛看見敘言被攥著手腕那副委屈害怕的模樣,克制呼吸才能壓住胸中暴漲的怒火。
「你對我的人尊重了麼?」聞斯年眼神陰鷙,「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不用猜都能想得到,還有,沒經過我允許,誰准你用髒手碰他的?」
聞振英怒不可遏:「你怎麼跟你爸說話的?你居然把你後媽跟那種人相提並論是吧?」
聞斯年瞳孔猛然驟縮,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直衝大腦,他上前揪住聞振英的衣領,嗓音沉得可怕。
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個個字像從牙縫中咬出來似的,追問。
「哪種人?」
聞振英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所以還從沒見他露出這樣一副瀕臨失控的表情,十分不敢置信,故意用貶低性的語言說了個詞。
聞斯年果然沒再壓制地住,直接甩手將人甩出去幾步遠。
聞振英整個人差點飛出去,身子撞到桌子上才站穩,他像是沒預想到聞斯年竟然真的會跟他動手,被氣到口無遮攔,什麼骯髒話都說了出來。
「你他媽的就是個養不熟的狗雜種,老子辛辛苦苦賺錢養你跟你媽,你媽死了又不是老子殺的,老子多結幾次婚怎麼了?跟他媽要你命了似的,將來你還不是要回家來繼承老子的遺產?我告訴你,你跟男的玩玩也就算了,以後你要是真敢跟男的結婚,老子一定跟你斷絕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