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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軍是褚氏親兵,更有不少是文公當年的侍衛,文公繼位前也曾從軍歷練,甚至其中不少人還和他同吃同住過。之前領命與秦灼相抗,尚有軍紀理智在,但無論是誰,都受不住如此情景下的巨大衝擊。

老將們當即淚流滿面,高聲叫道:「殿下!是少公殿下回來了!」

刀劍被紛紛拋在地上,士卒一個接一個、一群接一群地跪地俯身,「殿下回來,南秦有救了!」

「大王,大王啊,你在天有靈,在天有靈啊……」

褚山青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灼,他極肖乃父的面龐上,是一雙甘夫人無波無瀾的眼睛。

那些屬於少年人的日子,金河畔,芳草間,少年文公反手挽弓射下大雁,裴公海淡淡而笑,自己擊掌叫好,蘇明塵湊上前揶揄,主公要射雁給咱們立夫人了?您可得動作快些,甘家小妹雖年齡尚小,但聽說求娶之人已經將門檻踏破,什麼金雁玉雁收了一堆,還真不缺您這隻瘸了的肉雁……

文公這麼少年老成之人,竟被他講得臉紅,抬臂佯裝要打,目光卻追向不遠處,他一身紅裙的妹妹正牽一個女孩子的手,折一朵青菊簪在她鬢邊。那少女一身碧裙,耳含金葉,聽秦玉汝耳語幾句,轉頭和他遙遙相望——

褚山青一瞬不瞬,那層春色蒙蒙的回憶渙然而散,眼前,是那雙少男少女歷盡苦難的兒子,是他們墜入泥里涅而不淄的掌珠。

秦灼立馬在前,靜靜看他。

褚山青雙唇顫抖,拔刀出鞘,閉目拋掉軍刀。

第362章 一二八 秦善

秦灼當夜入駐流雲關,安頓下來已近天明。蕭恆先點了盞油燈,給他處理傷口。

褚玉繩沒下死手,但下手也不輕,這麼一來冷天冷雨倒成了好事,成全了敷傷的天時地利。蕭恆手指一碰到秦灼嘴唇,秦灼當即嘶聲一閃,把蕭恆指尖的藥粉吹落了。

蕭恆目光暗了暗,輕聲說:「忍一忍。」

陳子元抱臂立在一邊皺眉頭,「不至於吧殿下,從前把腿砸斷咱都一聲不吭。就這點破皮,疼成這樣?」

秦灼半張臉捂著冷帕子,沖他掀起眼皮,「滾。」

陳子元一出去,室內氣氛安靜下來。蕭恆蘸了水,將藥粉調勻,這才探手再抹秦灼嘴角。秦灼笑著要接手,「我自己來。」

蕭恆已將藥塗好,擦了擦手,端過一碗晾好的藥。

秦灼忍不住笑道:「又是內服又是外敷,一會別連什麼救命的保胎的都端來了。你瞧瞧,沒破相吧?破相了留不住君心,怕將軍另覓新歡不要糟糠。」

他扯動嘴角淤傷,眉頭又一皺,蕭恆當即道:「少說話。」

秦灼放下藥碗,繼續揶揄:「只咱們兩個,少說話,我可就動別的心思了。」

蕭恆看他一會,接過空碗,「他怎麼跟你講的。」

秦灼嘆道:「褚家一雙玉郎,算是收在我麾下了。我不還手還真不是因為愧疚,只有叫他出了這口惡氣,他才會斷了芥蒂,誠心歸服於我。」

他頓了頓,又道:「如今鑒明的母弟和褚玉繩的父親俱在王都,他投奔我,是做好了家破人亡的打算。能有這麼個兄弟,晟郎此生不枉。」

蕭恆道:「所以褚山青雖然棄刀,卻要求將他關押獄中,全部褚家軍也一律軟禁。」

秦灼頷首,「這樣一來,褚氏是被俘虜,而非歸降。」

蕭恆道:「他想保一家老小。」

秦灼將臉上的帕子拿下來捏在掌中,「以秦善之陰狠猜忌,他這一出只是聊勝於無罷了。最萬無一失的法子,是叫我割下他的首級,像送秦煜腦袋一樣送給秦善。這樣滿朝皆知,褚山青是不屈而死的一名良將,秦善再狠毒,也沒有禍及褚氏一門的道理。」

蕭恆道:「你不願意。」

秦灼冷笑一聲:「褚山青死不足惜,若因此叫我和鑒明生隙,那才是得不償失。」

蕭恆道:「王都褚氏難以轉圜了。」

秦灼看向手指,虎頭扳指已戴好,映著燈火光輝熠熠,很像血跡斑斑。他揩了一下,那血紅的光點仍在。

秦灼笑了笑,「命哪。」

***

冬雨催過北風,岑知簡咳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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