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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將他神色盡收眼底,又問:「但若有將軍發兵作為臂助,勝算幾何?」

秦灼微微一笑,仍不講話。

李寒繼續問:「如果,是皇帝下旨官軍護送,敕令少公回秦正位呢?」

秦灼第一反應是他在發瘋,但他撞著李寒目光。短暫對視後,他轉頭看向蕭恆。

他明白了李寒的意思。

如果蕭恆大勢已成,那蕭恆的命令就是旨意,蕭恆的認可就是正統。如果政權認可才是世俗正義,那秦灼回秦就消除了最後的「不正義」性,這就為南秦倒戈秦善提供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但是。

秦灼笑道:「我聽明白了,李郎醉翁之意,是要我在此役之中,發兵以助蕭將軍。」

李寒道:「這本是盟友之理。」

秦灼將裝果核的碟子撥遠,「李郎先空許承諾,以此要我對英發兵。等蕭將軍正統之後助我歸秦——」

他含笑道:「萬一天不在將軍,我去這一趟,給他殉情嗎?」

「在下所言仍是利益,無關情分。」李寒道,「只顧牟利,不擔風險,秦少公,這不是盟友之舉。」

李寒看一眼蕭恆,蕭恆眉頭微皺,示意他不要再講。李渡白連皇帝都罵,自然不顧這些,繼續道:「蕭將軍錦水鴛險些喪命可以不論,這同少公入羌取蠱一樣,為的是私人感情,而非盟友利益。但少公遭褚山青兵圍,是將軍發兵救援;虎賁糧草短缺,是將軍撥糧以供。少公危難之際,將軍盡到了盟友的責任,如今將軍有難,也請少公盡一盡相應的義務。」

秦灼笑意未改,「是我求的他?」

李寒可不管他素來腔調,當即指出:「少公的意思,是蕭將軍一廂情願,你只好卻之不恭嗎?」

「渡白。」蕭恆打斷,「輜重那邊還要檢校,你去瞧瞧吧。」

李寒拎得清輕重,當即起身一揖,抬起頭,「將軍。」

蕭恆看他。

李寒指了指,「枇杷,現在克化得動了。」

枇杷在秦灼那邊。

蕭恆知他意思,沒有動手。秦灼便將竹籃取過來,伸手遞給他,「都拿去吃吧。這兩日吃完,再放要壞了。」

語罷,秦灼整好衣袖,懶洋洋倚在案上,仍似笑非笑,「渡白放心,我做盟友再首鼠兩端,和蕭將軍到底有段私情。你這樣一心向他,我只有謝你的份,哪敢怪你。」

還真惱羞成怒了。

不過這怒也是打情罵俏之怒,李寒更不摻和,挎著籃子就掩門出去。

門一閉,蕭恆便拿帕子擦手,撐身站起來。

秦灼支起半個身子,叫他:「你哪去?」

蕭恆道:「睡覺。」

秦灼胸口起伏片刻,說:「你生氣了。」

蕭恆只說:「我沒有。」

他也不解衣,脫下靴子便側躺在榻上。睡自己的枕,蓋自己的被,給秦灼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案頭殘燈如豆,燈下一片柔暖之色,秦灼嘴唇被枇杷沁如赤金。碟中果核散落,像從人心上拔下的釘。蕭恆擦手的帕子散落在旁,上頭斑斑金痕,如沾血跡。蕭恆有一顆金子的心。

秦灼從案邊坐了一會,起身吹燈,慢吞吞往床邊走。坐下時才瞧見,蕭恆仍睜著眼睛。秦灼道:「你想說就說。」

蕭恆說:「沒有。」

秦灼冷笑道:「沒有?我倒瞧瞧,你一夜沒有,還能一輩子沒有。」

他也踢鞋上榻,和蕭恆隔了距離掀被躺下。

秦灼頭剛靠枕,便聽蕭恆低聲說:「一輩子。」

他問:「你真有一輩子的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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