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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窄滑,跟得太遠會丟,太近又容易被察覺。還是我混進去,給你們留標記的好。再者路上若有什麼變故,我也能及時應變。」秦灼轉頭瞧他,「你之前想在廟裡埋伏,我駁你,你還不樂意。按他今日手段,進去了人也是一個倒。那廟又不大,還沒有死角,最隱蔽的所在就是那房梁。我若是有個那樣身手的人物,也懶得裝這個裙釵了。」

話音落,秦灼突然臉色一僵,陳子元也察覺他的脫口失言。那樣身手的人物,除了蕭恆還有誰?

他覷了眼秦灼神色,忙欲岔開話,嘴還沒張開,褚玉照已經快步衝進門裡,對秦灼抱拳道:「殿下,宗戴跑了。」

秦灼促然回首,「跑了?」

褚玉照面色陰沉,「妻兒老小都丟下,官印卻打了包。聽他夫人講,自打咱們到了之後,他這幾日就匆忙變賣產業,全部換作銀票,還購了不少快馬。今兒清早就不見了人,估計這時候已經出關了。」

陳子元咬牙啐道:「媽的,我就知道這禍害人的把戲是姓宗的主使!眼看咱們要將他戳穿,這就腳底抹油走為上計了!」

秦灼蹙眉道:「不對,柳州是宗戴的地界,我們到此處是客居,還要仰仗他的包容。若只是此事暴露,他完全可以拿著我們的行蹤來奏報朝廷做把柄。而且他的官職是朝廷所封,貿然離職無異於叛逆,若只是□□婦女一事,他完全不至於爭都不爭立即開溜。」

褚玉照道:「殿下以為,借五通神裝神弄鬼,宗戴是另有花招?」

那枚花子黏在秦灼掌心,他輕輕一搓,撣落塵粒般彈在案上,說:「把宗戴的親信全部帶來,我請他們泡水吃茶。鑒明去問那幾個畜牲,可以動刑。」

***

溫泉池子邊,柳州幾個府官面面相覷。還是長史壯著膽子叫了聲:「將軍,這不必吧。」

陳子元咧嘴一笑,一排白牙跟獠牙似的,「哪裡,這還是很必的。眾位幫忙操辦祭祀五通神的事兒勞苦功高,我們殿下很感佩,這不,請眾位大人泡泡池子解乏。」

長史訕笑道:「少公不是有話要問嗎?」

「先泡吧,泡完再問。」

陳子元抱臂站著,瞧這幾位一動不動,臉上仍帶著笑:「都是男人,不就那二兩貨的事兒,各位大人也不用害臊。要是自己不方便寬衣解帶,我手下有的是弟兄,可以前來伺候。」

他說著叫一聲:「來人!」

當即有數名虎賁軍聞聲入門,這幾位都是地方文官,哪見得如此陣仗,嚇得草容失色,忙道:「不敢勞煩各位將軍,我們自己來、自己來。」

陳子元揮揮手,士兵轉身退下,關上了門。

陳子元很不客氣,「脫吧。要不,我幫幫各位大人?」

長史喏喏道:「脫、脫……」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又有言君子死而冠不免。秦灼此令雖說犒勞,但君子重衣冠,公然趕鴨子下鍋地叫他們扒光泡澡,多少帶著羞辱之意。這些人卻沒一個敢憤然拒絕,甚至不敢爭辯幾句。

陳子元再次感嘆,潮州那姓吳的雖然連跪加拜,還真是個有骨頭的。

眾人面含羞惱,卻不敢言論,只得將官袍脫去,一個個僵在水裡,誰也抬不起頭看誰。陳子元目光從水面刮一圈,頗為不忍地搖頭嘖了一聲,說:「我給各位大人端點兒葵菜來,補補。」

長史面色一變,正要說話,便聽門輕輕一響,有人呵道:「陳子元,這就是我教你待客的規矩?」

外頭寒風一閃,秦灼衣袖鼓盪,仍穿那件女衣,沉聲道:「還不快向眾位大人賠禮。」

陳子元十分配合,「殿下說的是,卑職一見各位大人又親又切,禮數都渾忘了。卑職是個粗人,全身又不值半個錢,這樣,卑職願為各位大人舞劍……不,舞刀,舞刀賠罪。」

還不待長史出口推拒,只聞「嗆啷」一聲,陳子元刀出身動,已猱然躍身振刃。也不往後退,直接從眾人頭頂舞起刀來。

他那口貔貅紐寶刀是文公佩刀,精鋼鍛鍊,抖擻空中颯颯有聲。刀風擦面而過,涼颼颼得像破了肌膚。長史忍不住摸了摸頸子,正對上面前秦灼含笑的眼睛。

長史後背一涼,不知是為陳子元的刀鋒還是秦灼的目光。

秦灼從池邊憑几里坐下,極其坦然地整理衣裙,請教道:「聽聞祭祀五通神是一位仙師的主意,正好,我也有求仙問道的誠心,不知各位大人,誰能替我引薦一二?」

眾人目光一接,忙道:「如此要事,下官等怎麼會知道呢,」

秦灼也不惱,笑道:「不知道?好啊,子元,來招仙人指路,給眾位提提神!」

陳子元刀風驟變,當即貼著眾人頭頂刮去,長史尚未回神,一縷頭髮已輕飄飄墜在水面。刀刃卻如同活物,翻飛掠舞間竟生出一股輕盈羽化之意,最後一刀從兩人耳邊刺出,宛如神仙長袖一擲,直躥向對面二人面門,又輕輕巧巧收住,距離眉眼不足兩寸。

溫泉再熱,眾人也不免發了一身冷汗。膽顫心驚里,秦灼的聲音適時響起:「各位,想起來了嗎?」

長史忙道:「有些印象、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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