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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走得匆忙,沒有佩劍,正要踢案掩護,突然被人撲倒在地。歌女手中短鋒如同蛇信,挾著快風削髮而過。

賓客驚呼奔逃聲大起,秦灼將人抱住就地滾開。一抬頭,陳子元已打掉女子手中匕首,將人反剪雙手擰在地上。

秦灼上下打量懷中女孩,「沒事?」

阿霓搖頭,「阿兄沒事就好。」

秦灼將她扶起坐好,自己走上前去,從歌女面前蹲下,盯著她雙眼,「段映藍在城中安插人手,說明她對潮州仍有圖謀。她還會捲土重來,對不對?」

歌女眼神一閃,秦灼心中已然有數。她低聲喃喃,秦灼微微皺眉,湊得更近一些。

她含笑低聲說:「這是我們宗主送給少公的壽禮。」

話音落,歌女雙腮猛然一動,口中寒芒一閃。

她嘴裡藏了兵器!

電光火石間,秦灼瞬時側面,一隻手捏住她脖頸一掰,咔嗒一聲脆響後,女子身體癱軟,陡然墜落在地。

一支金色短箭噹啷釘在柱上。

秦灼收回手,陳子元也卸了勁,蹙眉道:「這小娘還真有本事,嘴裡藏著這麼個玩意,歌還能唱得清楚。殿下怎麼料定她就是西瓊人?」

「來時沒想這麼多,見了人就確定了幾分。」秦灼道,「她咬字有問題,不是中原人。琵琶彈得還行,但也不是行當。還有她的身形,哪個他鄉飄零淪落的弱女子,會有這麼堅實有力的膂腱?而段映藍手底下攻城拔池的先鋒,正是一隊娘子軍。」

「就這麼滅她的口?」

「該散布的已經散布出去,她已經沒用了。」

秦灼站起身,見阿霓在揉手臂,便過去給她檢查胳膊,問:「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阿霓皺著臉,小聲道:「我偷偷跟來的。我瞧阿兄臉色不好,還以為是阿哥……」

秦灼手指一滯,陳子元見狀乾笑兩聲:「哈哈,我們走得快,難為你還能跟上。」

阿霓再忍不住,抓住秦灼手臂,顫聲問:「還是沒有阿哥的消息嗎?」

「還沒有。」秦灼說,「會有的。」

「阿哥……會不會死?」

「他有本事,我也相信他的本事。」秦灼替她放下衣袖,「但也要做好這個打算。」

「段藏青,比阿哥還要厲害?」

秦灼微微詫然,不料這事竟傳回院子,蹲在原地思索片刻,只得道:「他們不是一個路數。段藏青驍勇,據說雙臂能撕裂活人,你阿哥卻也能從狼群里殺出來。我只是擔心……」

秦灼頓了頓,「阿霓,他的身體不是很好了。」

阿霓怔怔看他片刻,大顆淚珠從眼中滾落。

***

刺客雖死,流言卻在這天悄然四起了。

秦灼當年之事並非秘辛,可也絕不算家喻戶曉,但經這曲子一唱,起碼潮州上下已無人不知。此時口糧緊缺,朝不保夕,人的窺探欲和□□最容易煽動,那歌女雖魂斷香消,她的歌聲卻沒有,那腔調經久不息地纏綿在整座潮州城的街頭巷陌。在那唱詞裡,秦灼已經被所有人嫖了個遍,數萬雙眼睛看光了他,數萬雙手撕扯過他,他的床上姿態早就在餘音裊裊里一覽無遺,只怕當下妓中頭牌也無此殊榮。所有人把他褻玩畢,還要往他身上唾一口:他一個男人,當年就不敢反抗?若是反抗不成,為什麼沒有一頭撞死?啊呀,若是我哪有臉再活著,平白玷污祖宗門楣。噯,說不準人家正享受呢。我家離他院子住得近,夜夜都能聽見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的貓在叫春呢。

這件事給消沉已久的潮州城掀起狂歡般的高。潮。若說妓。女,我們姑且論她為餐為飽,囫圇算個情有可原。但秦灼可是個男人,有手有腳,沒傷沒病,爹娘多生給他一根東西,不是叫他撅屁股叫人捅!

人言合力擰成股繩,他們抵禦外敵怯懦,殺起自家人來反倒眾志成城。秦灼掉在水裡,這繩子淩空一拋,不是施以援手而是痛打落水狗。他若是個女人,這繩索夠他上吊一百回、鞭笞三千次。而這些人剛被他從水裡救上來,甚至用的還是這條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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