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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問:「想好了往哪裡去?」

蕭恆定定看了他一會,問:「你的麾下,缺不缺人手?」

秦灼也瞧他,略有怔然,兩人目光無聲交融,燈光下,卻似情鍾已久。

拒絕掉。

有人在心底小聲地叫。

止損、打住、不要越陷越深,你輸不起——

但秦灼先笑了。

秦灼愛笑,笑意從來不進眼底。冷笑、哂笑、微笑、皮笑肉不笑,千般笑意如同面具,但凡笑起來,他總是最無懈可擊。

但此刻。

他瞧著蕭恆,眼梢驀地一彎,眼底光亮一閃,分明是一截笑意。

清泠泠豁朗朗,如破冰乍現的兩脈春光。

雖如此,秦灼口氣卻依舊冷靜:「不是兩清麼。」

「是兩清。」蕭恆說,「我是雇給你。」

秦灼想了想,「我的確缺一個武藝絕佳的近衛。這還是其次,知根知底最要緊。」

蕭恆看著他,「你答應了。」

秦灼將那件大紅外袍抱在懷裡,展顏笑道:「身契都在我手裡了。」

***

一夜之後,蕭恆便收到秦灼手下,和陳子元等做了同僚。秦灼瞧他使刀順手,本意給他打件新兵器,蕭恆卻道不必麻煩,仍撿了把現成的環首刀使,這家夥折衝府里多的是。

「還成麼?」秦灼瞧他挽刀來試。

蕭恆不耍刀花,只當空劈刺幾下,聞得嗖嗖風聲鳴震,他便插回鞘中,惜字如金道:「成。」

「若不成,我好好給你挑塊料子,叫人打把新的。」

「兵器會丟失,不能過度依賴。」

他這句話陳子元聽出點門道。上好的兵器對上陣殺伐絕對有加持作用,磨合久了更是有所謂的「順手」,順手久了,但凡換兵器就會「不適應」,對陣威力更會大打折扣。

他在提前適應這種「不適應」。果然是把自己當兵器使的料子。

秦灼道:「你說成就成。」

蕭恆沒答話,但點了點頭。

他倆一來二去,陳子元總聽著像調情。難道昨夜這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真吹成了枕頭風?但再瞧這二人神情,臨門那一腳似乎沒有踹成。

究竟到什麼程度了?

陳子元自己在那邊撓頭不解,褚玉照已走進院中,循他的目光看向兩人,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陳子元苦大仇深地搖搖頭。

褚玉照目光遠遠落在蕭恆身上,話卻對陳子元說:「酒席我安排好了,夜裡叫了正康來作陪。」

他們幾個吃酒半斤八兩,馮正康卻是海量。就算蕭恆是解酒湯轉世,也耐不住他們三個輪番來灌。

夜間燈火通明,眾人落座,秦灼還沒發話,褚玉照已舉杯立起來,「今日咱們聚一塊,一是為了賀殿下脫險,二是為迎接蕭郎。殿下有胃疾,以茶代酒,蕭郎總得同咱們吃一個吧。」

蕭恆也滿酒站起來,仰頭吃乾淨,只說:「承蒙關照。」

秦灼眼珠輕輕一滾,也沒說話。

他這似是而非的態度陳子元全做默許,褚玉照一坐下,陳子元也斟了杯酒站起來,笑道:「我同蕭郎也算是老相識,吃了褚都尉的酒,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蕭恆雙手舉杯,也與他碰過吃了。

兩盅酒空腹下肚,蕭恆依舊不變色,馮正康也舉杯道:「蕭郎的本事我是欽佩已久,無論如何也得吃了我這一盅,日後有功夫,還想多多討教討教。」

他話說到這裡,蕭恆便道:「承讓。」又是一飲而盡。

秦灼坐在一旁,神色不更,只靜靜看著。一連三杯酒下去,他尋了空隙提箸敲了敲自己的杯口,「吃飯。」

因這幾年潮州糧荒的緣故,菜色並不算豐盛,褚玉照挾菜吃了會,突然道:「蕭郎只同我們說有法子救出殿下,卻不想本事通天,短短几個時辰,便能混到徐啟峰近身中去。我們是佩服之至。」

蕭恆說:「敲了他一個近衛,拓了張面具。」

「蕭郎本事卓絕。」褚玉照說,「面具做起來不容易,事出緊急,有這樣仔細的功夫?」

「手熟而已。」蕭恆淡淡答。

秦灼突然心中一動。拓面具不是要摸骨嗎,他的時間竟然這麼空閒?

他疑竇一滾,也沒打算開口,已聽陳子元放下酒杯,問:「我也好奇,你去尋殿下,帳中眾目睽睽,是怎麼接上的頭?」

蕭恆說:「我往酒杯里放了枚光明錢。」

陳子元奇道:「這錢你從哪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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