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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儀若香中下毒,不要皇帝的性命,只叫他做個噩夢?

這算什麼事。

「皇帝所發噩夢妾不得而知,但當時正臨文公忌日,皇帝又急匆匆託付虎符,而虎符從前又曾為淑妃所竊……以妾揣測,應當與南秦有關。」

秦灼聽見「虎符」一詞,頓如叩中靈機,眼中突然一亮。

每個人做事必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宋氏這種身負國讎家恨、必須忍辱負重之人。要麼不動,動必是大動作。她費一番功夫,絕非只是叫皇帝不痛不癢地睡不好幾覺,肯定為了實現什麼計畫。

皇帝數發噩夢之後做出什麼舉動?

秦灼輕輕吸一口氣。

他將虎符托入長樂之手。

秦灼拈了拈拇指,這是個轉動扳指的動作,但他手上卻空了。那是他的東西,但現在還不是他可以光明正大佩戴的時候。

「長樂公主和宋昭儀的交往,還請雲娘替我查清。」秦灼輕聲說,「還是那句話,事無鉅細。」

送走雲娘後,秦灼撿起帷帽重新戴好。

長樂幫他通了路子,反被秦灼查到自己頭上。若知道這件事,估計會想把他弄死。

想弄死自己的人那麼多,也不差她一個。

秦灼系好帷帽,抬手垂下紗簾。

***

秦灼自打回來,一直住在長樂京畿那座小築里,平日少有人來往。這麼過了幾天,竟有人抬轎叩開了門。

敲門的是長樂貼身的侍婢,後面卻站著一個生面孔,瞧著是個內侍。

秦灼面上不起波瀾,只笑道:「姐姐好。」

那侍婢上前道:「今日陛下於宮中設宴,看守鬆散,甘郎或許能伺機見郡君一面。」

秦灼一根弦驟然繃緊。

自從挑明身份後,長樂府上下便稱呼他秦郎。如今突然改回舊稱,只有一種可能。

她需要隱瞞秦灼的身份,或者說隱瞞「秦灼已在長樂跟前攤牌」這件事。

也就是說,這個內侍絕不是長樂的人。

他心中千迴百轉,面上卻猶作不解:「郡君……那位南秦郡君麼?」

不待侍婢開口,那內侍已快速接過話:「郎君不想見她?」

秦灼有些不明所以,「我與南秦郡君素未謀面,為何要見?再者宮規森嚴、男女有別,郡君也不是在下能夠拜謁的,尊駕可別同我玩笑了。」

聽他如此答覆,內侍仍笑模笑樣,「那便不管這些,宮宴要開了,甘郎還是拾掇拾掇跟去侍宴吧。」

秦灼眼中仍帶著笑影,從善如流地打簾入轎。輕輕搖擺里,他透過帘子縫隙看到兩側景象。

並沒有去公主府,而是直接入宮。

多雙眼睛盯著,根本不給他傳達消息的機會,這是有所察覺。

秦灼袖中雙手緊握。

要做好最壞打算。

轎子停下,已至含元殿外。鐘鳴弦動聲傳來,內侍卻並沒有將他引向正殿。

秦灼由人領入偏殿。

皇帝危坐上首,長樂仍坐在下方,瞧著並無分毫驚惶,永王也在場,錦袍玉帶地立在堂下。

今日有場硬仗要打,那更不能失掉絲毫分寸。秦灼撩袍拜倒,恭敬道:「陛下萬歲,娘娘千歲。」又對永王道:「王爺安好。」

皇帝的聲音帶著壓迫:「抬起頭。」

秦灼應聲抬頭。

皇帝又說:「看著朕。」

「臣冒犯聖躬。」秦灼並沒有推拒,說過這一句,抬首直視皇帝。

皇帝身體微微前傾,似乎要在他臉上找出另一個人。他觀察秦灼的五官和皮相時,秦灼在反觀他的表情。

秦灼知道自己哪裡生得像爺娘,但皇帝與文公夫婦並非朝夕相處,要據面相推斷有些難度。儘管他這張臉充滿南人表徵,但秦灼看皇帝的反應,他並沒有斷然確認。

直到皇帝抬手指了指他。

秦灼這才發覺,皇帝座下還坐著個人。那人從永王身後走出,緩慢邁向秦灼。

秦灼與他視線一觸,呼吸受冷般顫了一下。

他知道永王要對付他,卻沒料到永王雖被禁足,手腳卻這麼快,去南秦找了人過來。

那人身穿一領赭色袍子,紋樣是象徵南秦武將的貔貅,雙鬢微斑,臉上溝壑縱橫。

他阿耶曾經的摯友,他伴讀褚玉照的父親,如今秦善的得力臂助。

握有南秦近半兵權的將領,褚山青。

慌亂僅在一瞬,秦灼輕輕眨眼,已恍若未覺般問道:「敢問陛下,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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