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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將新紗布處理好,連同掌心一起敷在他傷口上,望著他說:「不是你,是我。」

「我是你的妾妃。」

蕭恆掌心太熱,這句話更讓他渾身發燙。秦灼倒吸口氣,只覺下面一跳,打到蕭恆手臂。他咬牙切齒道:「你以後沒那意思,別說這種話。」

蕭恆靜了一下,側耳聽了一會,忽然道:「阿玠醒了。」

突然聽到兒子,秦灼是半點火也沒有了。

***

秦灼生育大傷元氣,直到太子的百日宴方能下地,對外只稱腿傷發作,天子憐恤,因而留養長安。

四月二十五,天子開含元殿,宴群臣,為皇太子賀。

百官再見秦灼時,他氣色已好轉不少,未著大服,只穿件家常的朱紅團領大袖衫。傳言中極可能為太子生母的「秦氏」阿雙仍服侍左右,將他酒樽撤掉,換了一隻大卮上來。

那是天子飲過的。但無人察覺。

秦灼拿起來嗅了嗅,略吃了一口,道:「連個酒味沒有。」

阿雙低聲道:「大王別忒使性子了。你不能吃酒,陛下也陪著不吃,還要怎樣?難不成將百官酒水都撤了?這是太子殿下的長壽酒呢。」

秦灼道:「怕他兒子到了能吃酒的歲數,他還要管著我呢。」

阿雙笑道:「到時候換作太子殿下管你,你才知道厲害了。」

秦灼一下一下轉著杯子,抬眼去看蕭恆,蕭恆正無意般掃眼過來,將手中另一隻酒杯放下。秦灼也不動聲色地轉過臉去,將大卮落在案上。

李寒坐在他對面,正瞧見這一幕,想了想,端起自己酒杯吃了一大口。

管得真嚴啊。

他搖搖頭,又心生讚嘆:好酒,好酒。

弦樂奏到一半,蕭恆對鄭素道:「將軍新婚之喜,尚未道賀。今取錦緞十尺,算是我的心意。積年舊物,將軍莫要嫌棄。」

蕭恆繼位後禁止上貢珍玩,日用市價不得超過三兩,更是沒有自己的私庫。前代肅帝、懷帝的私庫大多被他折了錢糧補給國庫,以此減免百姓稅務,偶爾取出些東西賞賜。這是極大的看重。

鄭素便立身謝恩,道:「臣代婦叩謝天恩。」

蕭恆也笑道:「等將軍府添了兒啼,還望不要吝惜,與我兒做個伴讀。」

如今氣氛正好,眾臣和樂,湯住英吃得有些薄醉,也笑道:「陛下再添幾個皇子,還怕太子殿下沒人陪著溫書?」

秦灼正挾筍吃。春筍滑得像條魚,他夾了兩次沒夾住,不由有些心煩,便擱下筷子,將大卮舉起吃了個乾淨。

蕭恆餘光一直掃著他,面色卻不變,只道:「養子不易,這個成器,比別的都要強。」

溫國公楊韜也道:「殿下年幼,陛下豈忍太子無母撫養?還是早立中宮,使東宮有所依傍,萬民有所歸附。」

還是來了。

蕭恆便道:「我只願太子平安成年,恐後位生波,徒送我兒入虎口。」

楊韜拱手道:「陛下聖德昭昭,又正值壯年,無需有牝雞司晨之慮。且天下之母,德、言、功、容俱不可缺,必能匡扶陛下、善待太子,陛下可以無憂。」

湯住英又道:「陛下暫時不立後也無妨,只是太子既立,陛下還是早早冊封殿下生母最為妥當,莫因此使天家父子生隙啊。」

蕭恆舉杯吃了一口,轉頭問道:「大相怎麼看?」

李寒心道:果然是我。便裝腔作勢道:「依臣之見,太子已立,社稷有繼;且我朝百廢待興,外事內政繁冗,立後是天下大事,不能急於一時。不過眾位同僚所言有理,可以慢慢著眼來看。」

等於沒說。

湯住英藉著醉意,對秦灼道:「大君別只顧吃酒,您也說句話。」

秦灼正將大卮放下,聞言也笑道:「陛下愛立就立,豈是我們做臣下能置喙的。」

湯住英哈哈笑道:「您怎麼跟我們相同,陛下視大君如臂膀,交情之深怕只有大相能較量。」

李寒半玩笑道:「豈敢,豈敢。我實不能當,大君隨意,我自罰一杯。」

何止是臂膀,那叫心肝。什麼交情,連孩子都生出來的交情嗎?

李寒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將這兩人風月趟久了,他自己也摸出門道。

不出所料,秦灼果然道:「殿下如有了娘娘,臣等是要為殿下賀。」李寒放酒杯的功夫,便聽他又道:「臣到了敷腿的時辰,先行告退,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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