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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巴希爾率先抵達,其後是財政大臣、軍事大臣和內政大臣,以及多名國王信任的貴族成員。

他們在城堡前下車,腳步匆匆登上台階。

途中沒有遇見守衛,眾人心下生疑,腳步不停穿過走廊。來到宴會大廳外,終於發現聚集的騎士。

「怎麼回事?」

「裡面發生了什麼?」

「陛下是否安好?」

巴希爾召來騎士隊長,貴族們七嘴八舌詢問,聲音嘈雜,像一群鳥獸在嘰嘰喳喳。

「陛下召見第一王子,王后和扎克斯伯爵都在。」騎士隊長言簡意賅,快速向眾人說明情況。

「變故和王子有關?」

「我不知道全部,王子進去不久,室內就發生異常。」騎士隊長說道。

貴族們眉心深鎖,目光閃爍。

眾人齊刷刷看向宴會廳大門,好似門後蟄伏洪水猛獸,隨時將要衝出來朝他們張開血盆大口。

突然,門軸轉動聲傳來,雕刻精美的門扇向內敞開,一陣風侵襲走廊,吹起眾人的頭髮和衣擺。

貴族們下意識抬手遮擋。

等風聲稍停,眾人放下手臂,終於看清門後出現的身影。

一個高挑的黑髮青年,一名捧著木盒的女僕。

青年的樣貌很陌生,女僕卻相當熟悉。百年之前,她曾出現在多場慶典上,是殷王后的首席女官。

認出女僕,眾人再看青年,他的身份無需猜測,已是不言而喻。

殷王后的血脈,國王的長子,王位的第一繼承人,即將被送往雪域的棄子。

岑青站在門後,目光掃視走廊,未在任何人身上多作停留。

他的上衣少去一枚領扣,脖頸上的掐痕清晰可見。

他渾不在意,任由形形色色的目光落在身上,邁步進入走廊,穿過兩側人群,視大臣們如無物。

茉莉緊跟在他身後,額頭和脖頸都帶著傷。隨著她向前走,傷口飛速癒合,變成細窄的紅線,不留一絲疤痕。

兩人徑直走出城堡,中途沒有片刻停留。

即使周遭是王國重臣,是這個國家中最有權勢的大貴族,岑青也沒有駐足的心思,更不打算攀談。

他的母親為王國征戰,奉獻出一切,最終卻失去權力含恨而死。

戈羅德是罪魁禍首,貴族們也不無辜。

以眼還眼,血債血償。

既然他走出黑塔,他們就必須付出代價。

或早或晚。

目送岑青的背影,丞相巴希爾表情木然,很難猜透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良久之後,他才收回目光,帶領眾人進入宴會廳。

大廳內一片狼藉。

牆壁和穹頂爬上裂痕,不時有牆皮剝落。

窗框碎裂,冷風灌入室內,推動破碎的燈飾向前翻滾,不停堆向牆角。

地上躺著一具屍體。

不,已經無法再稱之為屍體。

散落的灰塵勉強勾勒出人形,破損的衣裙上壓著灰濛濛的珠寶,實在難以想像她生前是多麼光彩照人,還是戈羅德最寵愛的情人。

王后左娜和外交大臣扎克斯僵硬地站在原地。

兩人神情緊張,長時間一言不發,和平日裡大相逕庭。

王座支離破碎,扶手淪為齏粉。

戈羅德就坐在台階上,雙手交握,拇指撐在鼻下。他的雙眼不再渾濁,目光變得銳利,眼底殘留未燃盡的怒火。

巴希爾等人腳步微頓,其後跨上前一步,恭敬地彎腰行禮。

「陛下。」

不等他們直起身,戈羅德的聲音在眾人頭頂響起:「我的兒子,他很樂意前往雪域。」

巴希爾等人驚訝抬頭,表情各異。出于謹慎,都沒急著開口。

戈羅德變換姿勢,伸直一條腿。他隱瞞與岑青的交鋒,公然為自己的臉上貼金;「作為獎勵,我賜給他千湖領,派遣騎士護衛。還會給他一定數額的珠寶,僕人和奴隸。」

相比殷王后留下的遺產,這些只能說是九牛一毛。

王后的臉色卻極其難看。

戈羅德和岑青達成妥協,她卻要付出最多代價。曾以為是囊中物的珠寶,她全要給出去,無法留下一件。

大臣們交換目光,短暫討論之後,都贊成國王的決定。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不提戈羅德獨斷轉行,他給出的一切本就屬於岑青,早應該授予他,而非拖延到今日。

「陛下,使者的人選需要儘快敲定。」巴希爾不再關注賞賜,轉而提及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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