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宗昊看見來人,稍稍穩了穩心神:「你不知曉人嚇人嚇死人啊。」
蒙面男人道了聲:「我的錯,不過你這未免也太膽小了,稍微拍拍你肩膀你就嚇成這樣。」
呂宗昊站直身體:「我這是被你所嚇麼?我這是怕被我娘抓回去,你也看到了,我娘彪悍著呢,明兒回家准沒我好果子吃。」
蒙面男子笑道:「再沒好果子吃,等過段時間你在外地謀了官兒,他們也管不著你了,再等個三五年的謀個大官回京城,別說旁人了,就算是你爹娘也要對你另眼相待的。」
呂宗昊似是被蒙面男子說動,臉上的驚慌轉而不見,露出一副高興的神色來:「這倒也是,我爹娘不是成天說我不成器嗎,等我當個大官回來嚇死他們!」
蒙面男子滿意了,勾著他的肩,把他往另外一處更偏僻的巷子帶去:「誒,這就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現在的委屈都是為你將來的一鳴驚人做準備……」
呂宗昊始終與他說說笑笑,在這個蒙面男子沒看到的地方,他的衣袖裡掉出一點無色無味的粉末來。
「嗡嗡——」
深夜,徐鹿鳴放在瓷瓶里的蜜蜂猛地撞擊了幾下,他立馬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木蘭,我有事要出門一趟。」徐鹿鳴推了推身旁姜辛夷搭在他腰上的手,小聲與他說。
姜辛夷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言呢喃:「什麼事兒啊,要這麼晚出去。」
「上次給你說的那事兒。」徐鹿鳴撐起半邊身體去尋搭在架子上的衣裳。
徐鹿鳴每天都要跟姜辛夷說很多事,姜辛夷想了想,可能太困了,實在沒有想出什麼事兒,手戀戀不捨地在徐鹿鳴暖烘烘的腹肌上摸了幾把。
剛開春,京里還冷著呢,夜裡沒有徐鹿鳴這個大暖爐抱著,他睡不踏實。
溫香軟玉在懷,再被這麼一撩撥,徐鹿鳴忽悠都有些急促,捉住姜辛夷作亂的手,誘哄了幾聲:「乖。」
姜辛夷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手收了回去,但等徐鹿鳴一起身,他又道:「親一下,再走。」
徐鹿鳴無法,只得低下頭去吻他,他本想碰碰嘴唇就走的,但姜辛夷不講武德,觸及他的唇,便給他來了個很纏綿的深吻。
唇齒吞咽間,徐鹿鳴總算明白為什麼人們都說溫柔鄉,英雄冢。
都這樣了,誰還捨得離開啊。
徐鹿鳴扣住姜辛夷背,兇猛地吻了幾下,好好解了一番饞,鬆開人:「好木蘭,等我回來?」
姜辛夷擺擺手,翻過身,將獨自睡在一旁的徐鴻雁撈過來,抱著她幾個呼吸間便沉沉睡去。
仿佛方才黏著不讓走的人不是他。
徐鹿鳴低頭瞧了瞧腿間,抿抿唇,穿好衣裳褲子,輕手輕腳地出了府。
范長海在徐府外已經等候多時了,好在這個天還沒什麼蚊蠅,不然這會兒准要被蚊蠅給吸得全身都是包。
他一看到徐鹿鳴出府,便迎上去:「徐大人,人手我都叫好了,我們怎麼去尋那線人?」
徐鹿鳴把那隻裝有蜜蜂的瓷瓶打開,等蜜蜂出了瓷瓶,在空中盤亘一圈,朝一個方向飛去。
他道:「跟著它走便是。」
第108章
京城西郊,一處極為偏僻,連燈火都沒有點燃的宅院裡,呂宗昊和黑衣男子並肩走在裡面。
初春的天,本就很冷,又是深更半夜的。
呂宗昊走了幾步就不禁抱起雙臂,不停地搓著胳膊來帶給自己暖意,語氣也哆哆嗦嗦的:「這、這宅子裡真有人?」
鬼氣森森的,要不是身旁還有個人,他都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鬼宅,要被裡面的妖怪給吃掉。
黑衣男人看呂宗昊那膽小的樣子,不禁笑道:「放心吧,有人,待會兒人多得你不要驚掉下巴才好。」
呂宗昊將信將疑:「真的?」
要不是黑衣男子到這會兒還沒對他露出很明顯的惡意,呂宗昊都要懷疑自己臥底的身份是不是被人察覺了,他要帶自己到此處殺人滅口。
好在一切都是呂宗昊想多了,不多時,黑衣男子便把呂宗昊帶進宅子裡的一間屋子裡,摸黑在房間裡碰了幾下。
「哐哐哐……」
方才還什麼都沒有的空屋子牆面,突然自行打開,裡面露出一道橘黃色的暖光來。
一看便知裡頭早有人點好燈。
呂宗昊看得目瞪口呆的。
黑衣男子似是很滿意呂宗昊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嘿嘿笑道:「傻了吧,進去之後,才會更驚掉你的下巴呢。」
黑衣男子沒有說假,呂宗昊和他踏進牆道里,拐了幾個彎,就行至另外一處雕樑畫棟燈火通明的宅院。
宅院裡的每個人不管是來往的僕人,還是從別地兒來的客人都戴著面具,單看身形壓根就看不出誰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