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沒說:「你出來就知曉了。」
「好吧。」小姑娘想了想,擱下筆,從板凳上爬下來,牽起姜辛夷的手出了屋。
徐鹿鳴見狀也不修琴了,一起跟了出去。
很快,下人取來兩隻塤交給姜辛夷。
姜辛夷把徐鴻雁抱上石凳,拿起一個塤對她說:「綿綿,阿爹教你吹這個好不好。」
小姑娘歪頭:「吹這個做什麼?」
姜辛夷沒回,舉著塤,小小地吹奏了一段,一截空靈幽遠的聲音誕生於他的唇中。
徐鹿鳴和徐鴻雁的眼睛皆是一亮,小姑娘甚至還拍著小手:「好聽,好好聽。」
姜辛夷柔聲問她:「那綿綿要不要學著吹這個?」
小姑娘使勁點頭:「要!」
姜辛夷遞了一隻塤給她,示意她放在唇邊,按照他的方式吹兩下。
「呼……呼……呼……」
小姑娘舉著塤,用力吹了幾下,雖然吹出來的聲音就是一些風聲,但這是她第一次把一種樂器吹出聲音,興奮得手舞足蹈的。
「阿爹,有聲音了,有聲音了!」
小姑娘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不停地跟姜辛夷炫耀,想要在姜辛夷這兒得到認可。
姜辛夷不負她所望地笑著點了點她鼻子:「我們綿綿真棒,第一次吹就吹得這麼好,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吹塤大家。」
小姑娘被誇高興了,舉著塤又用力地吹了幾下,眼睛看向徐鹿鳴。
徐鹿鳴立馬會意地給她鼓掌:「好棒,咱家綿綿真棒!」
小姑娘更開心了,吹了幾下,便去纏姜辛夷:「阿爹,我要學這個,我要學這個。」
姜辛夷知她的意思,但還是問了問:「那琴怎麼辦?不學琴就不能跟呂嘉鈺在一處了。」
「沒關係。」小姑娘仰著頭大氣得很,「只有不學琴的時候不在一處,其他時候我們都在一處的。」
「好吧,明兒阿爹去給你夫子說。」姜辛夷順承下來,又道,「不過換了樂器,你不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過兩天又不想學了。」
小姑娘重重點頭:「嗯,我知曉的!」
小姑娘完全不知曉自己被忽悠了,纏著姜辛夷又吹了一會兒,得了趣,繼續回屋跟她的大字鬥智鬥勇去了。
徐鹿鳴等她爬上桌子,沉浸在學習中,小聲問姜辛夷:「怎麼想起要她吹塤來了。」
姜辛夷也沒有隱瞞:「我前幾天在太醫院裡翻醫書,看到一條醫則,力大者可通過氣息調節力氣。」
這不是武俠世界,沒有呼吸之法,姜辛夷就想起吹塤來,想要把塤吹好,離不開控制呼吸,先讓孩子慢慢學著,等她再大一點,說不準能自己摸索出一套掌控力氣的方法。
姜辛夷說完看著徐鹿鳴笑道:「正好她學琴連琴弦都碰不了,給她換個樂器,也省得你天天給她修琴了。」
一根好的琴弦價錢不菲,徐鹿鳴又不是那種會將就的人,給孩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琴弦。
修個一次兩次沒什麼,一次次無休止地修下去,家裡是有金山還是銀山,夠她如此揮霍。
徐鹿鳴聽完一臉欽佩地瞧著姜辛夷:「還是你有辦法!」
姜辛夷勾了勾唇,又很好地收斂起,「少來,以後別繼續說我只會慣孩子就行。」
「怎麼會呢,我老婆可是天上地下第一聰明的人,就算慣孩子那也是有方式方法的慣。」徐鹿鳴堅決不肯承認自己以前說過的話,把姜辛夷誇了又夸。
「……」
臨近春闈,一些學子沒日沒夜地學習,也逐漸發現了座鐘的好處。
紛紛上皇城司求購。
京里的座鐘生意火爆到有全京城的百姓幫忙做手工活,都差點有些跟不上。
無他,一些商人也從中瞧見了商機,想要大肆進貨,拿去外地販賣。
徐鹿鳴沒有應允。
木頭做的座鐘,裡面的發條做得再好,也要七天上一次。
京城裡有他修的鐘樓,誰家的座鐘時辰不准了,都可以到鐘樓底下調時間,別的城池沒有鐘樓,調不了時間,買過去的座鐘,若是七天之後忘記上發條或者發條卡了,時辰不就徹底亂了。
但商人們精明得很,一聽要有鐘樓才能販賣座鐘,他們商量了一下,重新找到徐鹿鳴:「徐大人,不就是一個鐘樓嘛,我們也可以出資在別地建造一個。」
徐鹿鳴起初驚訝這些商人們為了掙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轉念一想,朝廷現在要打仗,怕是沒有那麼多錢去各地打造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