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這邊只需要弄弄酒席,到日子這天,讓徐善學前去接親就是。
酒席,徐老大和楊秀蓮在西北給徐善學操持舉人宴的時候就練了出來,再有徐鹿鳴和姜辛夷在一旁幫忙,上手得更加容易。
只一點叫老兩口心頭怯怯。
徐鹿鳴和姜辛夷上京來,認識了不少達官顯貴,且他家好不容易辦一次喜事,京里不少人家都要到他家來討杯喜酒喝。
老兩口在西北時,接觸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令,今兒一打眼望過去,來的全是比縣令官階還高的大官、官夫人們,老兩口很怕自己招待不好給徐鹿鳴和姜辛夷丟臉。
姜辛夷看出老兩口的緊張,安慰他們:「沒事兒的爹娘,今兒他們只是來吃席,不當官,你們要實在緊張就把他們當會說話的大菘菜對待,只管點頭微笑就好,他們跟你們不熟悉,也不會主動上前來搭話的。」
徐老大和楊秀蓮訕訕,哪能把人都當菘菜對待,不過一聽到這些人都是菘菜,大大的菘菜,心頭確實沒那麼緊得厲害了。
招待了幾個,見這些來吃席的人果然只對他們拱手道恭喜,不找他們聊天,老兩口處理起來愈發得心應手。
徐鹿鳴見狀,忙碌間,趁著別人不休息,悄悄地把姜辛夷拉到柱子後面,與他十指相扣,靜靜地拉了會兒手。
姜辛夷原本覺得這沒什麼,正經夫夫,大庭廣眾下拉拉小手又怎麼了,奈何,好死不死,叫抱著孩子來吃席的付今夕瞧見。
他隔著人群朝姜辛夷笑了一下。
姜辛夷突然間就有一點不好意思了,耳朵熱了熱,推徐鹿鳴:「趕緊去做事。」
徐鹿鳴依依不捨地放開,他一牽上姜辛夷的手便控制不住地想一直牽,沒辦法,他老婆的手實在是太漂亮,太好牽了。
徐善學那邊一早收拾齊整,在喜婆的引領下到蘇家接親。
蘇羨安上了京城還是有結交到一兩個好友的,這會兒請了人來堵門。
討喜錢,背詩,射箭,好一番折騰,才把他從閨房裡請出來。
出門的時候原本是要哭嫁的,但蘇敏中覺得這天哭啼啼的特別不好,早早就跟蘇羨安說好了,要笑,要讓那些曾經看他退婚,見不得他好的人,知曉他有多開心,多幸福。
蘇羨安也覺得,他只是嫁人,又不是去做別的,且丈夫和爹爹都在京城,想見隨時都能回來見,有什麼好哭的。
拜別了父親。
高高興興地跟著徐善學來徐家。
要辦喜事,徐鹿鳴最近在空間裡種了許多甘蔗,甘蔗泛濫,他準備的喜糖很多。
讓挑夫挑著擔子在街上撒糖。
每個路過的人都能搶到一些喜糖,好話一籮筐地朝花轎隊伍祝福也就罷了。
還有好些人跟來了徐府看熱鬧。
因為新夫郎進門的時候,主家除了放鞭炮,還會再發一次糖,有些大方的主家,糖裡面還會摻銅錢呢,
這叫搶喜。
搶的人越多,帶給主家的福氣越多。
果不其然,待蘇羨安一進門,徐鹿鳴就讓人把早早準備好的喜糖和銅錢撒了出來。
「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大家一窩蜂地去搶喜,搶完對著徐府大門,不停地祝福。
有那嗓門大的,聲音都從門外傳到了內院,內院吃席的客人聽見這些祝福,也高興地笑道:「嚯,祝福聲這麼大,小兩口將來日子肯定過得和和美美的。」
好話誰不愛聽呢。
徐家上下聽了全都高興。
待徐善學和蘇羨安安拜了堂,被送入洞房,徐鹿鳴趕緊把綿綿抱了進去。
今兒來的賓客太多,他要照顧賓客,還要幫大哥擋酒,委實沒有精力照看她。
正好,徐善學要在前院招待賓客,新夫郎要單獨在新房待一段時間,他料想蘇羨安一個人待得也無聊,讓綿綿陪他也不錯。
「哈哈哈!」小姑娘昨天晚上當了一回壓床童子,在徐善學的喜床上滾了一晚上,徐鹿鳴一把她抱進新房,她以為又要滾,人一進屋就興奮地往床上爬。
「綿綿,今兒不滾了。」徐鹿鳴趕緊拉住她,把她往床榻上一按,「今天你陪著伯娘在這兒待著,等晚上爹爹再來接你。」
「哦!」小姑娘一見她爹不讓她滾了,乖乖地把腳放在床榻上晃,晃一會兒好奇地看一下蘇羨安。
蘇羨安蓋著蓋頭,她沒認出人,待屋裡的人全都走了,門一關,蘇羨安揭開蓋頭,她認出了蘇羨安就是前段時間經常找她阿爹玩的人,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