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正杰梗著脖子,憋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話。
倒是蘇羨安看到兩人眼睛亮起。
在看到徐鹿鳴身旁的姜辛夷時更亮了幾分。
他一直都知曉徐鹿鳴的夫郎是個大夫,先前還曾想過去西北照顧他生意呢,一直不曾得見。
今兒見了,好一個氣宇軒昂、雍容華貴的哥兒,不愧是聞名全京城的太醫!
一想到他很快就要跟這樣厲害的人成為妯娌,蘇羨安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不能給弟弟和妯娌丟臉。
「哎呀,徐大人,姜太醫,今兒什麼風把你倆吹了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氣氛僵持間,今天的東道主殷夫人出來打圓場。
當然,她也是偏著徐鹿鳴和姜辛夷的,這兩口子一個神醫,一個皇城司指揮使,都是京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尋常兩人都要辦公,想要邀請他們可難了。
京里好些人都在猜測,這輩子怕是都邀請不到他倆。
沒想到他們今兒一起出現在她的宴席上,殷夫人一想到,今日過後,京里都會說她有面子,這樣難邀的人都邀請到了,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
人家是東道主,徐鹿鳴和姜辛夷都很客氣地與她寒暄:「殷夫人,我們突然前來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殷夫人都笑得合不攏嘴了:「不會,不會,這游湖就是要人多才熱鬧呢,兩位能前來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會覺得麻煩。」
說著,便引著徐鹿鳴他們向園內的一池碧湖而去。
姜辛夷走時看了眼蘇羨安,蘇羨安立馬心領神會地跟上,心裡可美了。這還沒成為一家人就這般維護了,以後成了一家人,不知曉對他有多好!!!
獨獨留了翟正杰一人在原地。
翟正杰都快氣瘋了,一個太醫一個指揮使了不起啊,兩人的官職都沒他爹大,神氣什麼神氣。
還有蘇羨安,為了他,他都把妻休了,若是娶不到他,他這妻豈不是白休了?
一想到,他沒娶到蘇羨安,白白損失一個妻子,還要遭別人笑話,翟正杰壓制住自己想給蘇羨安甩臉子的衝動,追著他們跟了上去?
現在受點委屈沒什麼,等把蘇羨安娶到手,今日他讓自己遭受的委屈,再要他百倍奉還就是。
九月正是蓮子成熟的時候,碧湖裡的蓮蓬一朵接一朵地從荷葉間顯露出來,生機勃勃的誘人採摘。
全是荷葉的碧湖,不好下大船,殷夫人叫人準備了許多小船,船上還放了些美酒佳肴,泛著這樣的船在荷葉間來回穿梭,很有一番意境。
別說其他前來的客人,就連徐鹿鳴和姜辛夷都意外了下,知曉這些大戶人家的宴會好玩,不知曉會這般好玩。
殷夫人見眾人喜歡,花蝴蝶般左右逢源:「大家自行選船,願與誰結伴就與誰結伴,缺什麼儘管與我說便是。」
翟正杰想也不想道:「小安,你與我一船吧。」
姜辛夷直接拉了蘇羨安上他和徐鹿鳴的船:「翟公子,蘇哥兒是待嫁之身,你一個剛休妻之人應該保持與未婚哥兒的距離才是。」
姜辛夷一席話說得原本不知道該選哪條船好,要與翟正杰共坐一艘船的小姐哥兒全部散開了。他們可不想與一個休妻男扯上關係,更不願意嫁給一個二婚男。
翟正杰嘴巴都氣歪了:「姜太醫這話說的,蘇哥兒該和我這樣的休妻之人保持距離,難道和你夫君那種已婚之人待在一起就合適嗎?」
這話不僅挑釁還挑撥離間了一番,眾人好奇地向徐鹿鳴和姜辛夷看過去,想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徐鹿鳴摘了片荷葉頂在頭上假裝是帽子,拾起船上的船槳劃了兩下,滿意道:「可別把我摻和進去啊,我今天就是來給我夫郎和我夫郎的密友們當船夫的,你們游湖我干苦力,總不能還給我扣一口黑鍋吧。」
一句話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有那本就和蘇羨安交好,還與姜辛夷打過交道的姑娘覺得這船有意思,便上了這船。
他們女子、哥兒的力氣本就不如男子,不找人搭夥,都劃不走這船。
徐鹿鳴這兒,人家正經夫郎就在船上,且徐鹿鳴都說了是干苦力的,不用擔心會傳些有的沒的。
一眨眼的功夫,徐鹿鳴這艘能乘坐六人的船,便坐滿了人,邊上還有幾個沒搶到位置的可惜不已。
有徐鹿鳴打烊,其他公子哥也有樣學樣地說道:「今兒我們也是來當船夫干苦力的,姑娘小姐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速速上船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推推搡搡拉拉扯扯間便各自選好了船,等著「船夫」們開船。
大家都很默契,沒去選翟正杰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