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路抵達九皇子和趙盛平在的殿堂,他都沒有瞧見姜辛夷的身影。
徐鹿鳴不禁蹙眉。
姜辛夷不在這兒,那會兒在哪兒?
九皇子心裡正泛著怒氣,見徐鹿鳴進殿,東張西望兩下,皺皺眉,便不言語了,厲聲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見過殿下。」徐鹿鳴恭敬行禮。
他方才進來之前就先用空間掃視過九皇子,知道他此刻正壓制著怒火。
他也瞧見了趙盛平,知他們今日找自己所為何事。
但徐鹿鳴選擇眼盲心瞎:「不知殿下深夜召見,要下官解釋什麼?」
「徐鹿鳴,你裝什麼裝,我不信,你看到我不明白髮生了何事!」趙盛平簡直要被徐鹿鳴裝瘋賣傻這一手給氣瘋。
他在殿下這兒等了一天,就是等徐鹿鳴事情敗露,露出誠恐惶恐的神情。
誰承想,他想看的場景沒有等來,等來徐鹿鳴率先擱這兒裝上了。
徐鹿鳴一臉茫然:「看到你,我應該知曉什麼?」
「你裝,你還給我裝!」趙盛平的怒氣一路從西南壓到京城,此刻已達至頂點,「我不相信,你不知曉你的作坊不賺錢一事!」
「怎麼會?」徐鹿鳴仰著脖子不認,「作坊我在的時候,明明很賺錢的!」
趙盛平把腳邊的帳本一腳踹他跟前:「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何作坊掙的銀子只夠給軍隊發軍餉的?」
徐鹿鳴正要去撿帳本,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脖子都氣紅了:「給軍隊發軍餉的錢,掙得還不夠多嗎?!」
「這……」暴怒中的趙盛平頓時被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三個作坊,一月創造十五萬兩的進項,誰敢說這三個作坊不賺錢?
可……可……
可趙盛平想要的更多啊。
「行了,行了。」九皇子冷著臉看他們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頭緒,不耐煩道,「徐副指揮使,你來講講,你的作坊除了軍隊的軍餉可還有其他的進帳?比如你和你的手下私下裡的一些收入……」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徐鹿鳴抖開眼睫,豎起手指:「我對殿下,對西北的忠心,皇天可辨,日月可鑑。」
「我徐鹿鳴可以對天發誓,我在掌管作坊期間,沒有貪污過一分一厘,所有銀錢,我連一個銅板都要運回西北,給軍隊做軍餉!」
九皇子也被徐鹿鳴這番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徐鹿鳴又不知道,他要作坊,是想要作坊裡頭更多的錢。
說徐鹿鳴忠心不對?說徐鹿鳴不該拿作坊裡頭的錢發軍餉?
好像都說不出口。
徐鹿鳴好似還感覺不夠,將地上的帳本全部整理好:「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請人來查這些帳本,我若有任何貪污行為,任憑殿下處置。」
九皇子:「……」
趙盛平:「……」
這些帳本早讓他們找帳房先生演算過無數次,確實找不出一點貪污行為。
就連徐鹿鳴巧立名目給下屬發的那些俸祿,他們都覺得發得太少了。
若他們來,他們定然不止給自己的親信發這點兒銀子。
可徐鹿鳴真就一點都不貪,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在他們看來,沒有人看到如此巨額的錢財不會心動。
徐鹿鳴他娘的就是個棒槌吧。
趙盛平耍起賴來:「我不管,你用這三個苦力作坊換了京城皇城司這麼好的職位,我不服氣,要麼把皇城司的職位交出來,要麼滾回你的西南去。」
一想到這三個作坊什麼都給他創造不了,釘死在西南就相當於這輩子仕途無望,叫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徐鹿鳴相當不理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我是不願意交出作坊的,是趙大人死活要我交出來的。」
他也發起火來:「憑什麼趙大人想如何就如何,我也是殿下的人,我給西北軍掙出了軍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殿下讓我把辛辛苦苦作坊交出來我也交了,現在趙大人幹得不如意,又要把我辛辛苦苦站穩腳跟的皇城司讓出來。」
「殿下若是看我不順眼,直接與我說便是,我從今往後離殿下離得遠遠的,絕不靠近,何苦這樣來折騰我。」
訴苦誰不會啊。
一邊是不靠任何人能置起三座賺大錢的作坊,還能在皇城司站穩腳跟的能人;一邊是拿到三個作坊都創造不出任何收益,只能吃乾飯的苦力。
徐鹿鳴不相信自己在九皇子心裡沒有一點份量。
九皇子確實對徐鹿鳴倚重頗多。
今早在聞聽徐鹿鳴拿到皇城司的白日權柄時,他也詫異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