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這才正經地點了點頭:「借你吉言。」
可能分別過很多次,姜辛夷這次走,並沒有多傷感,上馬車的時候,很淡定地對著徐鹿鳴抱了一下:「我在京城等著你。」
「好。」徐鹿鳴用力地抱了抱他。兩人在私下商量好了,等徐鹿鳴處理完西南這邊的事,就想辦法上京城。
綿綿還沒坐過馬車,上馬車前一直都很興奮,直到上了馬車,發現徐鹿鳴沒有跟上來。
她側過身去瞧徐鹿鳴:「啊……」
徐鹿鳴上前點了點她鼻子:「爹不去,爹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跟你阿爹先去待一會兒,爹才來。」
這麼長一串話,綿綿壓根聽不明白,她呆呆地看了會徐鹿鳴,發現徐鹿鳴始終沒有動。
懵懵懂懂地叫出聲:「爹?」
徐鹿鳴和姜辛夷都很驚訝地看著她,徐鹿鳴更是心神震動地顫了顫眼睫:「綿綿,你會叫爹了?」
「爹。」綿綿看著他又叫了聲。
「噯!」徐鹿鳴結結實實地應著,開心地上馬車跟姜辛夷抱住,「木蘭,你看,你看,孩子會叫爹了。」
「看見了。」姜辛夷被徐鹿鳴的孩子氣逗笑。
「再叫一聲。」徐鹿鳴像是得到什麼新奇的玩具,不停地逗著她。
綿綿瞧見他膝蓋爬上了馬車,死活都不開口了。
「行吧。」車隊要走時,徐鹿鳴都沒聽到綿綿的第三聲爹,揉了揉她腦袋,「綿綿乖乖的,路上不要跟你阿爹鬧哦。」
說完就下了馬車。
「欸?」她一走,綿綿瞧著徐鹿鳴消失的地方疑惑。
姜辛夷捏了捏她胖胖的小手:「爹不跟我們一起,捨不得了吧。」
綿綿要爬到車門前,姜辛夷怕她摔下去,抱起來撩開馬車車窗,讓她看徐鹿鳴。
「爹?」綿綿又叫。
徐鹿鳴揮手跟她說再見。
馬車終於一點一點地遠離姜家門口,再也看不到徐鹿鳴。
「爹!」綿綿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去鑽馬車窗戶,姜辛夷死死地拽住她,輕拍她後背:「好了好了,爹過段時間就來跟我們團聚。」
「嗚嗚嗚嗚嗚……」綿綿不聽,掙扎著從姜辛夷的懷抱里鑽出去,奈何姜辛夷抱得很死,她掙脫不開,眼淚跟珠子似的落。
她一哭,姜辛夷心疼得不行,不住地給她擦眼淚:「不是跟你說了嗎,爹過段時間就來,不是見不到了。」
綿綿不聽,還說姜辛夷:「壞!」
姜辛夷被她氣笑,伸出剛被她踹得到處都是紅印的手臂:「究竟誰壞啊?」
綿綿眼睛哭得淚眼婆娑地,壓根看不清,她彎下腰,湊得很近去看,看到姜辛夷手臂上的傷,邊哭邊給他吹:「呼呼……」
姜辛夷的手臂落滿了淚珠。
姜辛夷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
姜辛夷這邊剛啟程,朝廷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由於西北大捷,朝堂上又把幾個月前三皇子提議取消軍戶世襲的事拿出來說了說。
九皇子黨依舊反對。
可架不住這次維護的人更多,九皇子黨逐漸招架不住,只得後退一步:「取消世襲,以後再發生戰亂只能徵兵來補充兵源,得不到軍戶們的理解,還會弄得民間民不聊生,不如取消軍戶子弟不能科舉這條制度,大家各憑本事脫籍。」
三皇子黨不想同意,可又覺得九皇子黨說得有些道理。
軍戶們都已經接受了世襲入伍的事,其餘百姓也接受了有軍戶替他們征軍的事,這個時候改制度真不是一項明智的舉措。
只能各退一步,只取消軍戶子弟不能科舉這一條。
消息傳回西北,西北將士們全都大喜過望,有些家裡有讀書人的甚至在營地里肆意地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