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太子!」
「感謝三皇子!」
明明是九皇子提倡的軍營,可軍營里的人感謝的全是三皇子。
九皇子又氣了一通暫且不表。
徐善學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拿到重新辦理好農籍的戶籍。
幾個月前,他從家裡人那裡得知,徐鹿鳴升官,他可以脫籍的時候,他精神也是恍惚的。
不敢置信,他夢寐以求了好幾年的事,就這樣真實發生在了自己眼前。
蘇敏中給他重新辦理戶籍的過程,他一直處在似醒非醒,似夢非夢不真實的幻覺中。
此刻得知,不光是他,整個西北的軍戶都能科舉的消息,他這才有種落到實地的真實感。
蘇敏中見他正常了,調笑:「你這籍脫得晚了些,要是再早脫一年,沒有那麼多人跟你競爭。」
一脫籍,蘇敏中就問了徐善學要不要繼續科考,徐善學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沒打算離開縣衙,書本上的知識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他缺的還是人情練達的歷練,跟在蘇敏中身邊他能學到的更多。
徐善學想得很開:「有人競爭才能顯示出我的真才實學,不然考上舉人到京城與各地學子比拼,也是個水舉。」
蘇敏中滿眼讚賞:「說得不錯。」一個地方的舉人不算什麼,能在全國舉人中出類拔萃,那才叫人中龍鳳。
徐善學處理好今日的公務,見今日無事了,便向蘇敏中辭行:「大人,學生先下去溫書了。」
「去吧。」蘇敏中擺了擺手,忽地又像是想起什麼,給了他幾本書,「這幾本書,你先拿去看看。」
「多謝大人。」徐善學恭敬地接過,回到住所,翻開蘇敏中給他的書,一怔。
只見裡面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清清秀秀地寫著勖勉二字。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寫的。
徐善學心裡一暖。
明白自己的心意,弟弟又助他脫籍後,他與依舊黏著自己的蘇羨安說開:「能不能等我一年,一年後,我若中舉就來跟蘇大人提親。」
蘇羨安起初不同意:「你憑什麼要我等你一年,你是我的誰啊,你讓我等我就等!」
可沒過兩天,他又跑了回來:「你說的啊,等你一年,若是你一年後,沒有考中舉人,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水庫里餵魚!」
水長城修築好後,西北的百姓,自發地在水庫里養起了魚,今年雨季,水庫漲水,開閘泄洪的時候,每個村子都分到了不少魚。
徐善學他們過去湊熱鬧,也被村民們硬塞了幾條肥魚。
蘇羨安下廚,僅限下人給人把材料弄好,他只需要拿鏟子鏟幾下就行,哪裡處理過魚。
村民們一塞魚給他,他嚇得立馬丟給徐善學:「給你吃好了!」
徐善學想起蘇羨安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盪開笑,看書都不覺得枯燥了。
「……」
軍戶世襲的事告一段落,按理說,京城應該安定下來才是。
實則不然。
大家不知從哪兒聽說皇帝召了個神醫哥兒進京。
這個哥兒不僅研製了能醫治鼠疫、肺癆的藥片,還研製了一種能立馬止血生肌的藥膏。
傳言,皇帝的消渴症就是他治好的。
不然,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前腳朝廷剛傳出鼠疫能醫治的消息,後腳皇帝的病就好了。
現在更是把人家召來了京城。
有狐疑的,有家裡有重病正等著神醫哥兒進京的,有堅決不信的。
其中,聞乾坤一家就不信。
聞夫人捂著上次被蝙蝠咬過後,落了點疤,不得不用胭脂遮掩起來的臉,與眾位聚在一起八卦的夫人道:「哪有那麼神,我們在長豐縣的時候,那哥兒嚇得都不敢來跟我們醫治,最後還是另外一個醫女來給我們診的脈。」
京城權貴家的夫人們,誰家家裡沒有一兩個病人,就算沒病,她們也是要時常請平安脈的,預防生病。
一聽來了個哥兒神醫,大家都很激動,這哥兒來給她們治病,總比太醫院的太醫們來給他們治病,容易讓她們敞開心扉。
正聊得起勁,聞夫人一句話,猶如冷水般給人澆了一兜頭。
有人不禁問:「聞夫人知曉這個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