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格外精緻的蘇羨安站在他門前,朝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徐師爺,早!」
徐善學啪地一下把房門關上,再重新打開。
竟然不是幻覺!!!
「……」
西南,經過大半年的康復訓練,三皇子終於能不用扶平衡槓,走完訓練的全程路段。
一旁的凌霄等下屬,瞧見能夠走路的主子,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多少年了,主子有多少年沒這樣正常地行走過了。
如今,他總算是能站起來了!
三皇子能夠行走後,臉上也展露出多年沒有展露過的笑顏。
他看著梨院又快要成熟的梨子,想起姜辛夷這一年多以來對他的辛苦治療,連孕期都沒間斷過,問凌霄:「我們還沒付過診金,你說該給他怎樣的診費比較好。」
這兩年,凌霄等人在西南也不是什麼事都沒幹,處理了一批九皇子的暗衛,徐鹿鳴在這兒開的兩個日進斗金的作坊,他們看在眼裡,也暗中敲打了一些心懷不軌之人。
凌霄想起當初去請姜辛夷的場景:「姜大夫不缺錢,診金還是要送在人心坎上才比較有誠意。」
三皇子讓其他隨從給他取來一把弓,殘廢多年,他的臂力漸長,如今能夠重新走路,六藝也要重新撿起。
他一箭射中靶心,心情不錯地問:「依你之見,姜大夫心坎上的東西應該是什麼?」
凌霄道:「自然是他的夫君和孩子了。」
姜辛夷來梨園跟三皇子聊天,三句話不離他的夫君和孩子,在他心裡這兩人比權勢錢財的地位高。
「罷了。」三皇子也想起姜辛夷的夫君吹來,也想不通世上怎會有如此不愛權勢錢財之人,對凌霄揚了揚下巴,「去磨墨吧,我要給父皇請奏一封。」
「噯!」凌霄忙不迭地去書房給三皇子準備好筆墨紙硯。
他臉上揚起掩飾不住的笑容,他的主子除了是皇子,還是太子啊。這麼多年,陛下都沒有廢太子,那是因為陛下還在等,等他家主子重新振作起來。
如今主子願意給陛下上奏,正是給陛下上報他振作起來了,也是叫外人知曉,他的主子要回來了。
三皇子一封奏摺進京,使得朝堂又喧鬧了好些日子。
因為三皇子在信上說,西北軍戶,民生多艱,將士們在外征戰,他的家人卻要在家擔驚受怕,委實不妥,請求陛下放開軍戶世襲、不能科舉等限制。
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挖九皇子牆角,九皇子黨堅決反對。
九皇子更是氣得在府邸肆意打砸:「好好好,父皇大好,也是叫他這個殘廢看到了希望,都能跟我叫板了!」
想到皇帝病重,太子殘廢,他監國風光那些年,再看如今,是個人都能上來踩他兩腳,九皇子面容扭曲,怎就沒讓這兩人都死了呢。
都死了,天下就是他的了!
「……」
朝廷的波瀾,波及不到西南。
七月,姜辛夷就將徐鹿鳴要的藥膏做了出來,取名紫金生肌膏。
有南方藥材的大量供應,藥坊的工人趕工一個月,做出一萬盒來,送去了軍營。
有徐鹿鳴這一年在西南大肆「斂財」,西北軍這一年的日子很好過。
新衣服新鞋子置辦了好幾套,營帳也換上了一批新的。
柴草、木炭這些更是不缺。
養得大家現在一有西南來的車隊,就要去看看徐鹿鳴這次又送什麼好東西來了。
發現是不能吃不能喝的藥膏,大家都不免有些失望。
這藥膏是要入庫的,東西再好也落不到他們頭上來。
誰知,今年入秋,好些年沒有動過的金兵,今年又組織了兩千騎兵南下搶劫。
馬將軍帶人去圍剿,有些來不及送回軍營醫治的將士,隨手糊了把藥膏在傷口上,竟然奇蹟般地止住了鮮血,原本挺不到回營的重傷將士,也挺了過來。
軍營一片譁然。
「這是保命的神藥啊!」
「有這藥,不就是幾個蠻夷,怕他個球,老子去干!」
「就是,以前打仗,受了傷只能在戰場上等死,現在老子自己就能治,怕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