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想找巡邏,貼張告示出去,有的是人想要上門去應募,用得著找他們兩個鄉下捕快?
可申鐵帶著他倆進了趟藥皂作坊,作坊里的人還對申鐵打招呼,一看就是熟識的模樣,兩人不信也得信了。
回去之後,兩人就召集了弟兄直奔西南衛所而來,想見見這個很賞識他們兄弟倆的徐指揮使到底是誰?!
見到徐鹿鳴的這一刻,兩人耳朵都有些失聰。兩年前還要他們巴結的人,變成了他們需要巴結的人?
徐鹿鳴看到他倆倒是很淡定:「怎麼不認識我了?」
「認識,認識。」兩人忙回神,郭孝榮還笑著道,「我先前還在想我沒結識有姓徐的指揮使啊,早說是兄弟你,我倆肯定一早就投奔來了。」
不怪兩人不認識徐鹿鳴,實在是兩人身為鄉間捕快,多數都在鄉里行走,只有縣裡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被召回,不時常在縣裡走動,知曉有徐鹿鳴這個人,但不知曉徐鹿鳴到底是誰。
「投奔算不上。」徐鹿鳴很會說話,「請你們一起跟我共事罷了,你倆願意嗎?」
「幸甚至哉!」郭孝榮興奮道。
他沒覺得徐鹿鳴這是看不起他們,而是覺得徐鹿鳴這是發達了,不忘提攜他們兄弟倆。
西北藥皂廠的名聲在這兒呢,徐鹿鳴給工坊工人的工錢開得都那麼高,給他們兄弟的定然不少。
何況,申鐵早跟他們講好,徐鹿鳴還允許他們帶家裡親戚弟兄,人越多越好。
只這一項,就比他們當窮捕快時,還要威風!
如他們所料,徐鹿鳴還真沒有虧待他們,普通巡邏八錢一月,值夜班再加二錢,都頭,也就是管巡邏隊伍的,一月二兩,當然得負責操練隊員,不能光拿錢不辦事。
郭孝榮和孫曉宗兩人嘴巴都快笑咧了,一個月八錢,他們這次可是從自家親戚里,一人帶了二十人來,這麼多人,一下全找到高薪的活兒,不用說也知曉,回去之後,這些親戚定然得好好感謝他們。
被郭孝榮和孫曉宗帶來的人,聽到工錢八百文,也歡喜得找不到北,連連跟徐鹿鳴保證:「一定給徐指揮使看好廠子,不叫一隻蒼蠅往廠子裡飛!」
徐鹿鳴很滿意他們這個幹勁滿滿的態度,有幹勁才能幫他抓到賊!
「……」
忙完衛所的事,他又去送了徐凱南和張祿。過完年,他倆要啟程回西北了。
徐鹿鳴吃著攤子上的軟羊面,忽然想起一事,問徐凱南:「這一年,家裡小姑沒鬧嗎?」
「沒有呢。」徐凱南笑道,「開春,大家見到咱家澡堂子的好處,入冬,不少人家家裡都跟著開了澡堂子,小姑做了一年的發財夢,到了冬天發現大家都有這個想法,氣都氣死了。」
「其中還有一家她經常走動的手帕交,得知這事兒小姑更是氣炸了,衝到人家家裡連罵了好幾天。」
「她現在看誰都跟看仇人一樣,回到家就跟爺奶哭訴,誰誰誰欺負她。」
「這就好。」徐鹿鳴要的就是她安分守己,至於她在外頭怎樣,他管不著。
他又問張祿:「張祿,你年紀不小了,什麼時候成婚啊。」
張祿的娘天天都在姜辛夷的醫署治病,她得的是癌症,姜辛夷的藥再好也不能把癌症給她剔除掉,只能用靈泉給她壓制著,慢慢療養。
她現在最操心的就是張祿的婚事,每次徐鹿鳴去醫署接姜辛夷,她看到徐鹿鳴都要說上一聲,讓徐鹿鳴催催張祿,讓他趕緊成婚,她好在閉眼前抱上孫子。
徐鹿鳴是真不想管這種事,搞得他像個催婚的,不過他覺得張祿娘說得有幾分道理,以前張祿是個混子,沒錢娶親,也沒人看得上他。
可現在張祿有錢,還成了西南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想給他做媒的人能排一條長街,他為何不成婚?
張祿不在意地說:「還沒遇到合適的。」
徐鹿鳴來了興趣:「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
張祿想了想:「柳葉眉,大眼睛,頭髮長長,有點倔,又有點認死理,人際關係很好,跟誰都聊得來,但是惹到他,他也會毫不手軟……」
張祿說了一通,徐鹿鳴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這要求也忒多了,按照他這個想法找,鬼才找得到他中意的。
直到送完人回家途中,徐鹿鳴腦子轉了一下,說得這麼詳細,這一看就是心裡有人了啊。
「……」
「想什麼呢?」
姜辛夷去了梨園,有靈泉和一堆康復工具相助,三皇子恢復得很好,勉強能站立了,就是走路還有點困難,不過這事兒也急不得。
複診完安慰了幾口,從梨園出來不久,他見到一臉心事在大街上晃蕩的徐鹿鳴,上去拍了拍他。
見到姜辛夷,徐鹿鳴沒有猶豫地把張祿的事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