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許久,徐鹿鳴打算和書肆合作,由他們提供精美的紙張,再找一些學子寫上優美的詩句或信手塗鴉,十萬張包裝一百兩。
一張宣紙能裁十幾張包藥皂的紙出來,一文錢一張包裝的價格很貴的。
書肆接了這單生意也很滿意,當即找了不少字跡好看和繪畫底子不錯的窮書生來做。
一百文一千張字,三百文一千張畫。
這個活兒比抄書輕鬆價錢還高,很多人都願意做。徐鹿鳴看過幾個樣本,十分滿意,各式各樣的風格都有,還不用擔心千篇一律。
「……」
西北。
歷經兩個月,蘇敏中要的水長城也修築好,期間下過幾場大雨,雨水全都被聚集在水庫里,百姓們再也不用擔心沒水澆地。
地里的莊稼比起往年來長勢好上許多。
得知皇帝病好,開始重掌大權後,蘇敏中摩拳擦掌地將水長城的修築之法上奏,請求他在儘快在西北各縣推廣開,莫要耽誤老百姓們明年的春耕。
徐善學還從未見過能上達天聽的摺子,一邊幫蘇敏中磨墨,一邊觀摩學習。
下人來報:「老爺,公子新做了些糕點。」
「嗯,放著吧。」蘇敏中寫完最後一個字,隨手拿起一塊,一邊吃著一邊檢查不妥之處。
徐善學給他倒了杯茶,沒有打攪地退出公房,正要往自己房間而去,將剛剛學到的心得寫下。方才送糕點的下人拉住他,遞給他一個食盒:「徐公子,這是我家公子給你的。」
自從知道徐鹿鳴是他弟弟之後,最近這兩個月,徐善學經常收到這種贈送。他知曉,這是蘇羨安借他之手感謝徐鹿鳴呢,隨手拿起一個,客氣地拒絕道:「剩下的還回去吧,家弟的恩情我怎好替他承受,還請你家公子以後不要再給我送了,以免引起旁人誤會。」
「徐師爺,公子說這是他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下人等他說完,這才繼續道。
徐善學滿臉疑惑:「我的救命之恩,我的什麼救命之恩?」他怎麼想不起來他何時救過蘇羨安。
「這……」下人答不上來了。
躲在暗處的蘇羨安心裡一著急,忙出來說道:「就是我來長豐縣,你拉我那一把啊!」
徐善學想起來,輕輕一笑:「只是隨手一拉,不足掛齒,當不起救命之恩,還請哥兒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他便拿著那個糕點擺手走了。
蘇羨安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沉溺在徐善學先前的笑容里回不過神來。
徐善學今年也有二十三四了,正是一個男人最風華正茂的時候,又讀過書,一身書卷氣。
不能科舉又被退婚後,身上時常帶著一股鬱氣。這會子那股鬱氣消退,倒有種陽光普照,雪山消融的溫暖感來。
「公子,他不收怎麼辦?」下人突然問道。
蘇羨安臉有些紅的回神:「不收就不收吧,下次再送就是。」
這兩個月他時常給徐善學送東西,一些筆墨紙硯他當場就退了回來,吃食為了不薄面子,會揀一些,但也不會落人口舌地全收下。
蘇羨安被挫得越挫越勇起來。
他就不信徐善學能一直不收。
「……」
八月底作坊全部建好,沒有甲醛不需要擱置,晾了幾日通風,九月一到,徐鹿鳴立馬安排工人進去做工。
這時人們才發現,徐鹿鳴這個作坊將半個縣城的女子、哥兒都給籠絡了,一次就招了一千多名員工。
風涼話立馬就來了。
「做甚胰子需要這麼多人?」
「這麼多人該做多少胰子,能賣出去嗎?」
「別步子邁太大,扯到蛋了。」
對此徐鹿鳴充耳不聞,只是一味地叮囑錢貴等人一定要注意和工坊里的女子、哥兒的接觸距離,別整出些風言風語壞了作坊的名聲。
有軍法這根棒子在頭頂懸著,錢貴等人不敢造次。但徐鹿鳴這次確實太過冒險,一次招了太多人,又沒有培育太多信任的管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