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天下救人的法子千千萬,這從土裡提煉藥片的法子還是第一次聽說,精妙絕倫,實在是精妙絕倫。」眾位大醫圍著姜辛夷,把他提煉藥片的容器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誇讚。
誇讚完,有個太醫惋惜道:「就是這法子委實太偏門了些,不能大力推廣,知曉這藥片能救人,但能制這個藥片的人太少了。」
他如此一說,其他太醫也跟著附和:「確實,若是能大力推廣,那我大楚才算是真正地滅絕鼠疫,現在倒是有種飲鴆止渴的感覺。」
做太醫的,手上的權力太小,每當有疫情發生,他們都是身先士卒的一批,因此,他們對權力的欲望不大,一顆心都系在治病救人上。
就希望這天下少些病痛,他們這些太醫也不必每次都冒著生命危險前去疫區救治。
太醫院的太醫最高只有正五品,這次院使雖然沒有來,但來了個從五品的副院使,縣令耿元亮慫得很,不敢前來接待。
「這有何難。」姜辛夷對上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氣質依舊不落下風,反而與他們侃侃而談,「雖說這藥片不是每個大夫都能研製,但這藥片可由我們大力研製,再發放給各處縣醫署,下次再有鼠疫暴發之地,直接去縣衙取藥即可。」
眾位太醫聽到姜辛夷這話全都眼睛一亮:「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就是不知這藥片的藥效能維持幾年。」
畢竟這藥片研製的時間委實有些長,若是鼠疫暴發,再由人研製出來,研製的這段時間,不知要有多少人失去性命。
提前研製能規避這些風險不說,還能讓患者第一時間得到搶救,想法不錯,但若是藥片存放的時間過短,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卻救治不了多少人,未免又有些浪費。
「存放得好,三五年不是問題。」姜辛夷微笑道,「況且這藥不僅能治鼠疫,還能治療肺癆、兔熱病等疾病,大力研製出來,也不會放在倉庫里吃灰。」
「當真!」這些太醫聽姜辛夷如此一說,一個個都興奮起來。
大楚每年冬天都有不少人因風寒而積病成癆,一旦得上了肺癆病,不管你是高官還是富賈,極少有人能夠治癒。
若是這藥真能治肺癆,那大力推廣這藥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真。」姜辛夷肯定,「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張榜出去尋一癆病患者,前來試藥即可。」
「大善!」當即就有太醫吩咐醫吏們去著手操辦此事。
姜辛夷也不墨跡,隨即提出要求:「若是這藥真能治癒癆病,諸位大人可否准許我在本縣開辦作坊,也為家鄉做些實事。」
能推廣至全大楚的藥片,不用想也該知曉多賺錢,與其把這錢拿給別人賺,姜辛夷寧肯這些錢落在自己家鄉的百姓頭上,也算是感謝他們對自己的一番愛戴。
「當然可以!」太醫們想也不想地說,他們太醫院又不爭名奪利,在汴京那個名利場,手上錢多了反而是件壞事,姜辛夷願意接下這個差遣再好不過。
長豐縣如此之大,要找兩個肺癆患者不要太容易,他們一聽到縣衙給姜辛夷試藥,知曉姜辛夷是個有真本事的,都願意前來。
姜辛夷挑了幾個不同症狀的病人,逐一開始用藥。肺病不如其他病,好得沒那麼快。
這個過程中,他時常與徐鹿鳴通信,畢竟徐鹿鳴前世得病多年,在一些西藥的作用上,也有一點自己的見解。多與他聊聊天,也能給姜辛夷提供一點靈感。
「木蘭真棒!」徐鹿鳴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姜辛夷提供情緒價值,「這麼快就能治癆病病人了,以後你肯定會成為扁鵲、張仲景之類的神醫。」
「都是站在偉人的肩膀上依葫蘆畫瓢罷了。」姜辛夷被他說得愉悅中又帶著點羞恥,「還沒恭喜你啊,正式升任為採買營第十一隊隊官,以後見了你,得喚你一聲徐大人了。」
「哪有姜大人官威大。」徐鹿鳴也被姜辛夷這聲徐大人給喊得飄飄然,投桃報李地喊了回來,「姜大人最近辛不辛苦,要不要接受徐大人的投餵。」
「要啊。」姜辛夷想也不想地應道,「徐大人要投餵我什麼,你的敬業麼?」
「木蘭,你真是說話越來越過份了,你就是仗著我不能去見你,你肆無忌憚!」徐鹿鳴剛開始拿到紙條,看到上面敬業的拼音,拼了好久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頓時臉紅得不行,「是酒啦,我拿靈泉給你釀的酒,不僅好喝,還能美容養顏,緩解病痛,你試試。」
姜辛夷沒多久就收到金雕送來裝著酒的竹筒,可能是因為上次請他喝了椒花酒的緣故,知曉他不愛喝純粹的白酒。徐鹿鳴釀酒的時候,加了一點果子在裡面,一打開有股很濃郁的果香味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