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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震撼是假的。

……姜辛夷……姜辛夷……原來如此放得開的嗎?

徐鹿鳴攥著被子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逐漸變得皺皺巴巴的被面,若隱若現的青筋,無一不在昭示他此刻內心的震驚與觸動。

觸動中又帶著點隱秘的竊喜。

因為徐鹿鳴想到,姜辛夷本就是很直白的。他坦率地說過,他想要研究自己的身體,想要找人生個孩子。

只是彼時徐鹿鳴以為,兩人只是友人關係。姜辛夷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不是想跟他。

沒想到……

徐鹿鳴心臟猛地一縮,有種被巨大的驚喜猛然砸中,興奮到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他喘了口氣,把這股從心底蔓延到四周的酥麻感,強行按下去。不行,不行,不能高興得太早,萬一姜辛夷不是這個意思呢。

徐鹿鳴控制住比AK還難壓的唇角,把姜辛夷的信重新拾起來。

他希望姜辛夷在信上能夠說一些冰冷的,冷靜的,打破他幻想的話,讓他趕緊把身體裡這股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瘋狂的興奮給冷卻下去。

但他把信紙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

「所以,徐鹿鳴,我再問一次,現在願意跟我生孩子了嗎?」

「……姜辛夷,太直白了,你太直白了……」徐鹿鳴把這短短的一行字重複看了上百遍,確認每個字都沒有錯,確認每個字組合起來的問話,也都沒有出錯後。

他的身體迅速紅溫,心底那股刻意壓制的興奮,像是衝破禁忌般,不受控制地流淌進四肢百骸。

使得徐鹿鳴只能把頭埋進枕頭裡,才能控制住自己那狂躁的身體,不跑出去,瘋狂的吶喊、盡情地宣洩體內洶湧澎湃的開心。

「……」

「哥,二哥!」

「起來吃飯了!」

翌日,徐鹿鳴是在徐凱南這個弟弟的叫聲中醒來的。迷迷瞪瞪睜開眼,一看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他嚇得趕緊起床穿衣裳,自進入軍營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睡懶覺睡到這個時候,不知家裡人會如何看他。

果然,當他收拾齊整,出了房門,徐凱南一臉疑惑地望著他:「二哥最近是太累了嗎?今日怎起得這般晚。」

徐鹿鳴想到昨晚折騰到半夜,不知道怎麼就睡了過去,不禁臉有些紅:「可能是有一些累吧。」

徐凱南還小,看不懂徐鹿鳴的羞澀,見徐鹿鳴這樣說,立馬道:「那二哥用過飯後,再好生歇歇。」

「嗯嗯。」徐鹿鳴胡亂應了兩聲,急忙掀開吃飯這屋的帘子,大步邁了進去。

燒得熱熱地火炕上,全家人都在等著他吃早飯,徐鹿鳴無視他們的眼睛,上了炕,找到自己的位置,端起碗就埋頭乾飯,邊干邊說:「大家都別看我,快吃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這反客為主的行為,弄得原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最近給營里辦事太累了,要不要休息,要不要喝點湯補補的徐家人,一時間反倒是忘記要問這些話,正常地交流起來。

年關將近,楊秀蓮想著家裡那些親戚,問道:「咱今年還走去年那些人家嗎,小妹那邊要不要去走走,禮要不要再添重一點。」

西北這地兒因著經常大雪封山,不知過年那段時間,會不會下大雪,因此過年送年禮,往往都會提前送。

往年徐家窮,家裡也拿不出甚好年禮,都是干兔子,干臘肉之類的物什,算不得多稀罕。

今年,家裡開了澡堂子,手上有兩個余錢,徐鹿鳴又升了火長,從營里掙了那般多物什回來。

楊秀蓮就想著,今年怎也得送豐盛點,不好叫人家說,他家興盛了,還那般摳搜。

「嗯。」徐老大對送年禮的事兒沒有意見,呼嚕著粥說:「今年咱家日子好過了,照去年的年禮再添只雞、添只鴨就成,也不好送得太過,倒叫人難做。」

這年禮都是相互間送來送去的,徐家送得太豐盛,旁人回禮回來的時候,可就不好回了。

想到徐老二兩口子今年受了不少驚嚇,徐老大還道:「那棉花啊,布匹啊,都給弟妹娘家拿些,這些都是親近的家人,禮重一些沒甚。」

喜得錢惠芳忙放下碗筷,眼睛旁笑出兩道褶子來:「欸,欸,那就謝謝大哥、大嫂了。」

只有一點,徐老大不滿意:「小妹那兒就算了,斷親的話當初是她自個說出口的,我們這兒巴巴上去,還不知她回頭又要鬧甚么蛾子呢。」

說著,徐老大對著另外一張炕桌上的徐爺爺徐奶奶道:「爹娘,你們也別怪我心狠,我這個做大哥的自認沒對不起過小妹,她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她說那話,是把我傷透了的。」

徐老大和徐小姑的恩怨是三年前結下的。那時西北全部劃為軍屯,家家戶戶都要出一丁入伍,徐小姑家夫家人丁不興,大家抽籤入伍,最後抽到徐小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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