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哥說我一個女孩老進你房間不好,便讓我等你去縣衙上工後,幫那些花兒澆澆水就好。」
「哦。」姜辛夷舌尖發苦地低頭吃飯。覺得徐鹿鳴真的好煩人,明明都已經離開了,存在感還是那麼強,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想到屋裡放著好些徐鹿鳴用鴿子傳回來,他故意沒有回覆的消息。姜辛夷覺得自己這樣特別像只因為偷不著腥而氣急敗壞的貓。
人家徐鹿鳴沒招自己也沒惹自己,他只是不想把他們的朋友關係發展成旁的不正經關係,有甚麼錯?
他委實不該遷怒於他。
「……」
收到姜辛夷回信的時候,徐鹿鳴正在他家西側的坳子裡幹活,聽到鴿子的叫聲,他都顧不得手上的活兒,扔了鎬頭就往家跑。
見姜辛夷第一次給他寫了好長好長的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摯友徐鹿鳴,我一切都好,不用你照顧。」
「家裡的糧食收了,今年的秧苗可能用了你在空間用靈泉培育出來的秧苗的緣故,收成比起往年多了一成,引得村民們奇怪,是不是外村的秧苗比本村的好。你以後在西北,也可以試試用靈泉培育麥種之類的,看看能不能增加產量。」
「蘇木結了學業,我想了想還是不給他走後門了,讓他報考了縣衙的書吏,能考上就上,考不上那就說明他學問學得不是很好,再去縣城裡讀兩年書,正好年紀不是很大。」
「慕荷做了醫吏,要時常下鄉去大夫家收藥材,曹俊虎擔心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自個使了銀子,進了衙門的壯班,這樣慕荷下鄉,他就能跟著一塊去了。」
「對了,小芙老是問過你經常給她的炒麥花,哪兒買的,她買不到你給的那麼甜的,你自己惹出來的禍,你自己跟她解釋吧。」
底下還有一行塗黑的字,徐鹿鳴看不出來寫的什麼,只能通過塗黑的長度,推斷是一首詩,詩的末尾,是個只剩了半截的「歸」字。
徐鹿鳴的嘴角笑意更盛了,姜辛夷這是想他了是吧!是吧!不然不會刻意寫一首讓他歸去的詩,又刻意抹掉。
徐鹿鳴都能想到姜辛夷當時怎麼想的:徐鹿鳴的家就在西北,讓他歸什麼歸!塗掉!塗掉!
雖然姜辛夷別彆扭扭,言不由心,但徐鹿鳴一點都不介意,開心地在原地轉了一圈,當即給他回了一封特別直白的:「姜辛夷,你不用害羞,因為我也好想你,想每天都見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木蘭抓狂!!!
第31章
姜辛夷收到徐鹿鳴這封直白到發指的信,第一反應是愉悅地翹起唇角,第二反應才是惱怒。他將信紙揉成團丟在角落,決心再也不想搭理這個反覆無常的人。
可徐鹿鳴的話真的很多,這封信的後面絮絮叨叨跟了許多封信。大到他即將要在家裡開澡堂的事,小到他每日吃了甚都會一一跟他匯報。
就像這個人從未離開過一樣。
毫無疑問,姜辛夷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他跟這個世界的人都沒有共同語言。他的苦痛、壓抑、難捱無處去說,也不知說與誰聽。
徐鹿鳴就這樣莽撞、直白地闖了進來。他不聰明,不世故,甚至幼稚得有些可笑。但他真誠,熱烈,像只不知疲倦的小狗,滿心滿眼都是對生活的熱愛。
姜辛夷或許並沒有多喜歡徐鹿鳴,但他每一次都會被徐鹿鳴的真誠、熱烈而打動。讓他產生出強烈的要生一個跟他一樣,熱忱而可愛的孩子,讓他死水般的生活多抹靚麗的色彩也不錯的想法。
可這條蠢狗,好像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姜辛夷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拋開,琢磨起徐鹿鳴在信上說要在家開澡堂這事來。
西北缺柴薪,徐鹿鳴開這個澡堂,無非就是想去弄煤炭回來燒。根據徐鹿鳴曾經提到過的他家的位置,姜辛夷知道,他家靠近河東路,正好挨著山西那最不缺煤礦的地帶。
他的空間現如今擴張到一畝地的範圍,能憑空收取這一畝地範圍的東西,當然也包括地下。
只要能找到淺層一點的煤礦帶,都不用耗費人力等資源,一個意念便能收取到不少煤炭。
姜辛夷取出紙筆,食指在太陽穴上輕點,腦中自動浮現出華夏曆朝歷代地圖,找到與這個朝代類似的地圖版塊,檢索到河東路附近,沿著徐鹿鳴家的方向,將他家附近帶有煤礦的地方都給他找到並標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