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孩們都有拿魚回來,這些郎中大夫家,今夜的飯桌上或多或少都帶點兒魚味兒。因此大家看到徐鹿鳴來串門都很歡迎。
徐鹿鳴也不客氣,在每家都說了一小會兒話,得到當家媳婦、夫郎的拍胸脯表示一定給他辦好後,他這才返回自己家,對著還留在家裡,幫忙清理的姜慕荷說:「都弄好了,明日你們去了疫區,儘管瞧好吧。」
姜慕荷詫異:「怎麼辦到的?」
徐鹿鳴一臉得意地賣了個關子:「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可就不靈了。」
姜慕荷很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問了,帶著點兒對明日的期待和曹俊虎回了屋。
她一走,徐鹿鳴好奇地問向姜辛夷:「你想知道嗎?」
姜辛夷喝著飯後茶沒有說話,徐鹿鳴心裡失落不已。晚上躺在一張床上休息的時候,姜辛夷突然靠近徐鹿鳴,對著他臉頰吹了一口氣,吐氣如蘭地問他:「你看我這枕頭風吹得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硬邦邦,不敢動壓根就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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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雖說徐鹿鳴讓院裡的夫人夫郎們給大夫們吹枕頭風的做法,做得不是很高明,但不得不說很有效。
翌日一早,帶著面紗口罩的姜辛夷和姜慕荷一踏進點著蒼朮和艾草嗆人的疫區,昨日刁難過他倆的老大夫們,便面色鐵青地找到他們:「把昨兒那藥片拿出來試試吧。」
態度固然算不得很好,但比起昨日那目空一切盛氣凌人的姿態,好上十萬八千里。
看得姜慕荷心裡一陣舒爽。
叫你們昨日那般貶低我們,今日還不是得求到我們身上。這就叫別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須知風水輪流轉,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轉回來了。
老大夫們瞧見姜慕荷眼中的戲謔,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本以為是教訓兩個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還是兩個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哥兒後輩,料想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誰知,今日一早,便有諸多大夫找到他們,要他們務必試驗姜辛夷帶來的藥片。
還明里暗裡勸誡他們,大家都是被官府推出來給這次鼠疫做醫卒的,做得再好也不會有賞,相反,治不好鼠疫,疫區的所有大夫,都會跟著倒霉。
眼見他們進入疫區已有半月,因鼠疫而死亡的人數只多不少,他們這些大夫別說治療了,連個拖緩的方子都未曾開出。
姜辛夷和姜慕荷雖是哥兒女子之身,但在鄉間坐堂,數年間,拯救的患者不在少數,醫術不比他們差。
看輕他們便是看輕自己。
幾位老大夫因著醫齡長,一進疫區就被眾位大夫選為病坊使,負責管理整個疫區。平日裡疫區裡的大夫瞧見他們,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
如今被人這般指著鼻子說了一通,個個心裡都不服氣。他們倒是要瞧瞧,從未有人治癒過的鼠疫,一個哥兒有何醫治的法子。
姜辛夷和姜慕荷去了疫患最嚴重的區域,挑了兩個病得神志不清的病人,取了藥片餵於他們服下。
幾位老大夫見兩人並未有其他動作了,問:「這便就可?」
「自然不是。」姜辛夷否認。
鏈黴素想要效果達到最快的速度,光餵藥可不行,還得靠注射。但徐鹿鳴現在還沒有辦法能夠做到高爐練不鏽鋼。且僅僅只是一粒藥片都已經引起旁人的不解了,再來個針筒,怕是得把他們打成邪魔外道。
姜辛夷略微緩了緩,重新取出一粒藥片,攆成粉末,滴上一滴他拿靈泉配置的藥水,取出銀針,擼起病人衣袖,沾水下針。
「藥針法!」
姜辛夷這一氣呵成的動作看得一群老大夫眼花繚亂,等回過神來,他們瞧著姜辛夷將帶有藥物的銀針通過提插、捻轉等手法,刺進病人身體,全都眼神複雜。
此針法看似不難,任何一個會針灸的大夫都能使。但裡面所用到的藥物劑量,藥物配伍,以及針刺的深度與角度,等等問題,皆不是他等鄉野郎中能掌握的。
姜辛夷下針如此行雲流水,一看便知,這事兒不是第一次做了。他有此等醫術,縣衙的醫官也做得,為何會龜縮在鄉下做個鄉野大夫?!
「他竟同時還在燒山火!」
老大夫們對姜辛夷好奇不已時,有那觀姜辛夷下針下得仔細的人,驟然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