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抿唇:「十五年就十五年,說他比我小做什麼?」
這人可是姜辛夷都恨不得剝皮抽筋,銼骨揚灰的存在,想來定然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他才不要和這樣的人做「兄弟」,太噁心了。
姜辛夷沒再說話了,拿著徐鹿鳴給他的橘子,站在一旁邊吃邊看。
「啊——」徐鹿鳴不服氣,張口向他討要,大抵是姜辛夷看他幹得辛苦,大發慈悲地賞了一瓤。
有了姜辛夷的投喂,徐鹿鳴幹得有勁多了,沒多久就把人挖了出來。
按他所想,這人既然死了如此之久,而西南氣候又潮濕,挖出來的時候,定然屍水滿地,臭氣熏天,還叫姜辛夷走遠點。
可挖出來的卻是一具白骨森森的骸骨,連件裹屍的衣裳都沒有。
徐鹿鳴向姜辛夷看過去。
姜辛夷不疾不徐:「哦,他死後,我就把他大卸八塊,一塊一塊地分解開,研究他的脈絡,研究他的五臟,研究他的大腦,甚至他的那處我都用靈泉泡著,看看以後有沒有用得著的地方。」
挖了半天墳,這會兒太陽已經下山,叢林裡的視線昏暗下來,一陣風吹過,樹葉窸窸窣窣影影綽綽地搖晃。
再配著姜辛夷那再正常不過的語調,徐鹿鳴後脊背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惡寒。他咽了咽口水,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你為什麼要獎勵他。」
「這樣的人就不配做你的大體老師。」徐鹿鳴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說不準他原本就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但因為做了你的大體老師,受了你的功德,升到十七層了呢。」
這多虧啊。
微風吹起姜辛夷的髮絲,也吹走了他身上的陰鬱,他被徐鹿鳴逗笑,淺淺地問:「我不獎勵他,獎勵你麼?」
「大可不必!」徐鹿鳴一口回絕。
他從空間裡取出一捆稻草來,將骸骨裹在裡面收進空間,把土堆恢復原樣,撒上草籽,再滴上一些靈泉。
今夜一過,誰也不知這墳被動過。
拍了拍手,準備離開這裡,姜辛夷似是還沒玩夠,突然問了徐鹿鳴一句:「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徐鹿鳴那該死的好奇心:
「怎麼死的?」
姜辛夷在袖中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指尖,點了一滴鮮紅的血液在徐鹿鳴唇上:「吃我的血,毒死的。」
當年他們捉住姜辛夷想要活煮他,是姜辛夷自己說,生煮不好吃,應該先放血,再煮肉。
但那些人在放血的時候就沒忍住,爭相吮吸。那會兒姜辛夷剛吃了五年毒藥,血液中儘是毒性。
那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好甜啊。」徐鹿鳴將姜辛夷滴在他唇瓣上的鮮血抿進唇中,順便舔了一下姜辛夷的手指,滿臉驚喜地說:「木蘭,你的血竟然是甜的!」
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落在徐鹿鳴臉上,與他的臉上的笑容交相輝映,橘黃而溫暖,有種想讓人強烈靠近的衝動。
姜辛夷指尖一顫,連帶著眼睫跟著顫了顫。他收回手:「你還是先想一想,十五年前的骸骨怎麼做成剛死兩個月的跡象吧。」
徐鹿鳴湊近姜辛夷,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你信不信我不僅能偽裝成剛死兩個月的樣子,還能偽裝成剛死的樣子。」
姜辛夷揚首,讓徐鹿鳴看頭頂:「你看天上什麼東西在飛。」
徐鹿鳴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反應過來,不服氣地說:「你就等著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氣鼓鼓。
木蘭戳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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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徐鹿鳴沒有姜辛夷那麼聰慧,能想出各式各樣萬全的法子,他能想到的都是一些笨辦法。
可笨辦法他也要去做,不能事事都依靠姜辛夷。他總要回西北的,在西北沒有姜辛夷出謀劃策,他就不動腦了麼?
回了姜家,他就將骸骨泡在靈泉里。靈泉有增長生機的功效,骸骨雖不是動植物,但洗去骨頭上時間的沉澱還是可以的。
可這些遠遠不夠,兩個月的屍體,怎麼可能腐蝕得如此乾淨。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徐鹿鳴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番建設,這才取出一截木頭咬在嘴裡,拿匕首在自己大腿上,生剝下一大塊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