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原本還覺得自己很幸運,這輩子有個空間外掛,聽到姜辛夷這話,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
兩輩子都是窮人,
有外掛也窮哈哈的。
真是要被自己給窮笑了!
徐鹿鳴揉了揉嫉妒的眼睛,做了個此生最大的決定:「我要掙錢!」
穿越一場,還帶空間這麼大的外掛,若這輩子還做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人,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姜辛夷這兩天一直在藥房內寫寫畫畫,聽見徐鹿鳴這話,抬起眼:「你有空間,還有我給你的靈泉,錢財與你不過是糞土。」
他瞧著徐鹿鳴,定定道:「在這個世界,你該做的不是有錢,而是有權。」
姜辛夷的眼神太過堅定,堅定到徐鹿鳴只要按他所說的來做,就一定不會出錯。
「權?」徐鹿鳴喃喃,「當官嗎?」
他失落道:「可我是軍籍,不能科舉。」
大楚雖不是武將篡位上台,可五代十國時期太亂了,亂到只要手裡有點兵權的,都能自己當皇帝,因此大楚立國後,也如宋朝那般,對武將的防備心很重。
三大營看似大權在握,實則手中只有極少一部分的實權,每次大軍開拔,都會由文官或太監委任「經略使」「宣撫使」等官職統率大軍,而軍中將帥只能做個不起眼的「都統制」,臨時擔當戰場指揮。
仗打贏了是那些「經略使」「宣撫使」的功勞,仗打輸了則由「都統制」們擔責。
因此武將在大楚的地位很低,算不得有權勢的人,甚至在大楚還一度流傳出「寧可抱書死,莫當大楚兵」之類的話。
「那是他們不會當官。」姜辛夷不屑道,「你有空間在,你還賄賂不了兩個經略使、宣撫使嗎?」
文官集團多腐敗,能被皇帝派出來督軍的大概率都是皇帝的心腹,做低姿態,以利誘之,他們又不會打仗,最後軍中大權還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姜辛夷揮斥方遒,侃侃而談,仿佛手掌世間一切權利,智珠在握,運籌千里。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自信,讓徐鹿鳴毫不懷疑,他若身為男兒,必定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一番。
可就這樣一個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卻投錯胎,生成這個時代只能嫁人的哥兒。
這讓徐鹿鳴不禁想,姜辛夷身上壓抑著的那些不痛快,會不會都因為他生成了個哥兒,沒法實現自己的報復,只能龜縮在這個小山村,做個籍籍無名的大夫,所致。
姜辛夷說了半天見徐鹿鳴眼神虛浮,問他:「還有在聽嗎?」
「在聽的!」徐鹿鳴立馬回神,有個兩世為人,甚至還是個大佬的人教自己如何有權有勢,做個人上人,他哪敢開小差。
姜辛夷不置可否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徐鹿鳴身體前傾,趴在桌子上,壓低了語調:「你說的這些,都建立在我已當上統率的基礎上,可我只是個最低等的養馬卒,連上戰場殺敵立功都做不到,如何有權。」
姜辛夷臉上飛揚的自信頓住。
尷尬中,徐鹿鳴發現自己是有點子氣人的本事在身上的,明明姜辛夷暢想得那麼好,讓他再多暢想一會兒又能怎樣。
非得給他戳破,讓人掉在地上。
好在姜辛夷涵養好,僅僅只是喝了杯茶的時間,就將心態調整過來:「那就從最基礎的做起,回去先洗清嫌疑,觀察哪些是自己的敵人,哪些是自己的友方,先找一方抱大腿,抓住機會,一路高升……」
姜辛夷又開始侃侃而談,聽得徐鹿鳴佩服不已,幾句話就將他未來十幾年的規劃做好了,甚至連他現在這個身份,回了軍營,會得罪哪些人,怎麼洗掉脫離軍營這麼久,有叛逃的嫌疑,等等,等等。
原來徐鹿鳴覺得升五品將軍難如登天,但被姜辛夷如此一說,他感覺自己只要肯下功夫去鑽營,要不了幾年他就能升上去。
太厲害了!
不怪人家上輩子家裡那麼有錢,就這智商,家裡要沒錢,簡直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