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辛夷太忙了,不是要處理藥材就是要配藥,好不容易有點空,還要出診。
教他辨認草藥這活兒,就落到了姜紫芙身上。小姑娘人小,嘴巴不小,隨時都在吃。徐鹿鳴給了她一把飴糖,她不到一天就吃完了。
嚇得徐鹿鳴可不敢再給他這麼多糖了。這裡沒有牙醫,得了齲齒,可沒人給她治療。
沒了糖吃的小姑娘也不惱,教他從最簡單的藥材辨認起:「這是金銀花,菊花,婆婆丁……」
教著教著,她看到一根草,從地里拔出來,剝了草根皮就往嘴裡塞,嚇得徐鹿鳴趕緊去攔:「餓了也不能吃草根啊。」
小姑娘非但沒把嘴裡的草根吐出來,還朝徐鹿鳴笑得挺開心:「這不是草根,這是雞腿草,很好吃的。」
徐鹿鳴看著她手裡拿著的確很像雞腿的草根,手背貼了貼她額頭,奇怪,這也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真的。」小姑娘見徐鹿鳴不信,剝了根小的塞他嘴裡,「你嘗嘗。」
徐鹿鳴剛想吐掉,舌尖嘗到一點甜味,試著咀嚼了幾下,眼睛亮了起來:「好吃,像是在吃果子。」
「這個叫天青地白草,它的葉面是青色的,葉背是白色的,因此而得名,不過它長得很像雞腿,我們都叫它雞腿草。」小姑娘給徐鹿鳴解釋,「我大哥說了,如果以後我們流落在外,找不到吃的,可以去找這個,能頂飽。」
「好,我記下了。」徐鹿鳴心想姜辛夷還挺會因材施教的,就姜紫芙這三句話不離吃的模樣,不多教她一點認吃食的本事,都怕她以後餓著。
同時,他也悄悄弄了幾株種在空間裡,西北黃沙漫天,即使有山,山裡的草木也不能隨意揮霍,這個天青地白草頂飽還能當水果吃,等回了軍營當個零嘴也不錯。
姜紫芙教徐鹿鳴認草藥,一天下來,草藥的藥性沒記住多少,記了一堆吃的。
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一天,晚上實在受不了,趁著姜父薑母還未歸家,徐鹿鳴朝姜紫芙要了些花椒、八角、香葉、丁香等藥材,找了個藉口從空間裡弄了只兔子出來,進了灶房。
他的空間雖然不大,也沒有瞬間成熟的神奇功能,但拿來養幾隻兔子還是可以的。
兔子這玩意兒,長得快,生得多,徐鹿鳴只是在空間裡養了一對,一年能給他生出幾十隻來。
可惜,兔子肉柴,沒有油水,這裡的人不愛吃,賣不上價錢,不然靠著空間的自動淨化功能,他養兔子就能賺上一大筆。
紅燒兔子肉,需要用大量的油,還得佐酒去腥。幸好這些東西在徐鹿鳴下的聘禮里都有,而姜家父母知道徐鹿鳴是做戲,應付完村里人後,他們就把這些東西還給徐鹿鳴了,任憑徐鹿鳴怎麼推辭,他們都不收。
不然,徐鹿鳴此刻還真不好意思用姜家的油鹽做這道菜。
爆炒的香味十分霸道,姜家父母下地回家,剛走進竹林就嗅到了,帶著疑惑快步回到家,連背篼都沒卸下,就去了灶房。
在灶房見到做菜的徐鹿鳴,兩人皆是一愣,這娃子還會做飯呢。倒是徐鹿鳴瞧見他們大大方方的:「叔、嬸,你們回來了,快去洗洗手,飯菜馬上就好了。」
菜一端上桌,姜大年和趙二娘瞧著盤子裡的兔子肉,驚訝道:「哪來的兔子?」
姜紫芙搶話道:「我知道,我知道,鹿鳴哥在屋後的山林里捉的。」
姜家因著在村子的最里端,屋前是一片竹林,屋後則是一片小山丘,山里時常有兔子、松鼠之類地跑出來,姜家也沒起疑。
姜蘇木聽完還一臉崇拜地看向徐鹿鳴:「鹿鳴哥,你還有這手呢,改天也帶帶我唄。」
「行啊。」徐鹿鳴沒有拒絕。
西北風沙大,但山里兔子還真不少,怕這些兔子把草木都啃光,每年村里都要組織人手去山上捉兔子,徐鹿鳴對這個熟得很。
只有姜辛夷瞧著桌上那盆明顯遠超野兔子份量的兔肉,看了徐鹿鳴一眼。
徐鹿鳴笑著招呼他:「好久沒做了,你幫我嘗嘗味道。」
姜辛夷沒有拒絕,夾了一塊沒有骨頭的兔肉品嘗,向來挑剔的他,也挑不出絲毫毛病,讚賞道:「不錯。」
徐鹿鳴咧嘴笑,他就知道姜辛夷喜歡,這幾天他刻意觀察了,姜辛夷喜歡口味偏重的菜,正好,前世作為川省人的他也喜歡。
就是可惜,這個世界還沒有辣椒,他拿茱萸和姜調出來的辣味,終究不太正宗。
即使這樣,姜家人也個個吃得額頭冒汗,姜辛夷更是不停地喝水來緩解,但沒有一個人停下筷子。
實在是太好吃了!
「……」
「天天吃野菜,都吃成頭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