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病房裡那人是余逢春的情人。」
余逢春仰著頭,緩了一會兒後道:「是這樣。」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不該和余先生做這樣的事?」
「有什麼不該?」余逢春懶洋洋地反問,「我疼你的心,和疼他是一樣的。」
情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呢,他就在隔壁病房與人翻|雲覆雨,嘴裡還花言巧語不斷。
換作其他人,恐怕早被情人掐死了……
「余先生說疼我,還沒問過我的名字呢。」男人輕巧地說。
「哦,」余逢春撥弄過他褲腰的紐扣,漫不經心,「那你叫什麼?」
男人笑了。「我叫明遠。」
哦,明遠。
余逢春點點頭,假裝漫不經心,腰下卻忽然發力,將明遠掀翻在床,自己壓上去,爾後居高臨下地彎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縮減為零。【大人,只是換了個姿勢,啥也沒幹】
「隔壁躺著的人,我喚他明夷,平時最疼愛,如今他遭此禍端,我心疼難忍。」
手掌順著明遠的脖子一路下滑,在某個堅硬的地方一按,換來壓抑的悶哼。
余逢春湊得更近,貼著明遠的唇角,隱隱約約道:「你得好好安慰安慰我才行……」
雲雨過後。
洗完澡出來,余逢春變得懶洋洋的,半靠在床頭,看著明遠洗完澡,頭髮滴著水離開浴室。
他的神態動作一定暴露了什麼東西,因為明遠的眼神變了,嘴角勾起,向他靠近。
「余先生,我好嗎?」他問。
刻意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脖頸流淌至胸膛,路過無數抓撓親吻的痕跡,此時此刻,連傷疤都纏綿。
余逢春點頭:「你很好。」
明遠眉梢微動,沒有滿意,單膝跪在床上壓近余逢春,繼續追問:「那我好,還是他好?」
余逢春順著他的意思說:「當然是你好。」
「那余先生不要他,要我好不好?」
「那可不行。」余逢春斷然拒絕。
「為什麼?」
「你不知道,」余逢春假模假樣地嘆氣,好像很心累,「我這個情人,平時最愛拈酸吃醋,指甲蓋兒大點的事都能鬧破天,我算是怕了他了。」
指尖蹭過明遠怔愣的眼角,余逢春輕聲誘哄:「他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你我都不得安寧,你將來難免要受他磋磨,不如我們背著他,這樣彼此都好。」
直到這句話說完,愣住的明遠才終於回過神。
「我何時拈酸吃醋!」他質問,「又何時鬧破天過?!」
他為自己的名譽據理力爭,而余逢春卻笑彎了眼睛。
「好明夷,」他柔柔地喚道,「終於裝不下去了?」
邵逾白臉紅了。
半夜鑽人家被窩沒臉紅,偏偏被揭穿以後覺得羞澀,非常可愛。
「師尊別取笑我。」
他小聲說:「偶然聽到有人要送師尊新人,一時氣不過,沒忍住。」
歐呦?
余逢春想起自己剛看過的照片。看來還是沒瞞住。
「辛苦你了。」他道,「但除非你重傷,否則她不會露出馬腳。」
這一步棋勢在必行,就是辛苦邵逾白裝出一副重傷的樣子,不能出現在余逢春身邊。
「0166已經在盡力調整監控了,一旦有所發現,你馬上就能自由。」
邵逾白爬上床,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裡,沒有立刻說話。他沒見過0166,但聽余逢春的意思,這串數字是他和師尊真正的媒人,沒有它,他倆的姻緣紅線牽不上。
邵逾白內心對這串數字非常敬重。
「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見一下這位六哥,」邵逾白湊在余逢春耳邊小聲說,「大恩大德,哪怕面見也很難報答。」
他學著余逢春的腔調喊六哥,聽得0166快爽死了。
誰懂啊,一個完成小世界的主角叫他哥,而且這個主角的主體還是致使系統空間崩潰的罪魁禍首之一。
含金量高到讓統想哭。
[我再也不會反對你倆了。]它信誓旦旦。
心軟的系統是這樣的,別人隨便說兩句好話,叫好聽些,它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余逢春聽完,笑得開心。
轉過身來,他在邵逾白的鼻尖親親:「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