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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6繼續說:[換做其他世界,他可能早就死了,幸虧這個世界有靈力,不然即便你想救,也會很麻煩。]

余逢春反問:「難道現在就很容易嗎?」

他嘆了口氣,順手把手搭在邵逾白頭上,跟搓狗耳朵似的摸了摸。

邵逾白感受到他的觸碰,在睡夢中微微皺眉,無意識地抬手,與余逢春十指相扣。

睡眠不該為修士所有,除非徹底精疲力竭。

邵逾白很累。

余逢春順從地依著他的觸碰,與他掌心相貼。

雙修只是延緩了疼痛和死亡,並不是救治的良藥。想要讓邵逾白長長久久地活著,需要徹底將裂縫關閉。

而將裂縫關閉的契機就在於——

余逢春眨眨眼,悄摸摸地伸手,指尖搭在邵逾白的手腕上。

魔氣翻湧,丹田中更是隱隱有溢滿之相,是渡劫期臻境,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而魔修突破,不光有心魔劫,還有比尋常正道突破難上十倍百倍的九重天雷,很多有望突破的魔修大能都是死在這一節上。

邵逾白苦苦壓制修為,一是因為知道自己絕無可能蹚過心魔劫,二是考慮到如果自己出事,魔域無人管理,裂縫蠢蠢欲動,修真界會有大麻煩。

可是想要徹底關閉裂縫,就是需要九重天雷。

所以邵逾白突破,是勢在必行。

回想起在凌景宗後山洞府中程旭的所言所語,余逢春心中也有些沉重。

[他會不會是在騙你?]0166也問,[這個世界的妖族極其狡猾,可能只是想和你魚死網破。]

余逢春搖頭:「他想騙我也做不到。」

他自然有法子讓程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我就是擔心他撐不住。」

這個世界的邵逾白,是余逢春所經歷過所有世界裡,最傷痕累累的一個。

撐著一副若無其事的皮囊,裝得唯我獨尊,但實際上里子已經爛透了,條條道道的傷口攪得內里血肉模糊,每條骨頭縫裡都流著血。

余逢春真的有點怕。

因為死亡從來不會有所偏頗,或許主角的運氣會稍微好點,但死就是死,無力回天。

即便余逢春想要快速解決問題,也要慎而重之,不能妄自行動。

望著窗外月色如水,一人一統沉默許久,余逢春突然說:「我有點擔心。」

他沒說自己具體擔心什麼,0166也沒有問,仿佛擔心只是一個極其籠統的概念,可以將他沒說盡的話全都概括清楚。

[你要小心,]0166隻是說,[真的。]

余逢春點點頭:「還是循序漸進,幫他溫養一下身體再說。」

[好。]

……

只是世事從來不會順著人們自己的意願向前,總會有意外發生。

世事難遂。

*

*

數年後,流言悄然而起。

墮月殿已與昔日大不相同,一條貫穿靈脈的溪水自遠處奔涌而來,將墮月殿外的大片空地直接貫穿,給魔域最中央的地塊,籠上一層靈氣朦朧。

花以寧到的時候,余逢春正在餵魚。

橙黃色的魚群在平滑如鏡面的潭水中,像一幅用明黃點綴的漆畫,余逢春漫不經心地撒下一把食,看著魚群爭相搶奪、水花四濺,爾後目光落向在不遠處等候的花以寧。

「你平常不會來。」他說。

在魔域數年,花以寧除非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踏足此處,仿佛擔心觸犯到什麼。

「是,」花以寧沒有否認,「本不該來冒昧打擾,只是此事我不能擅自處理,所以特來稟報。」

「說說。」

最近這些年,魔尊一旦閉關,手邊事務都是東君在處理,忤逆叛亂之人也是東君在殺,花以寧已經習慣了。

聽見余逢春吩咐,他便低聲道:「屬下手底下的探子前些日來報,說外界又興起了魔尊是人魔混血的說法。」

余逢春挑眉,盤腿坐在岸邊青石上,手指點動水花,由內向外擴散的波浪頓時逆轉,水流層生,隱約有白色霧氣在潭水上方浮現。

「老生常談了,」他說,「從前就有許多人這樣傳言,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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