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樣算下來,昨天晚上的邵逾白又是誰呢?
0166:[……雙重人格?]
那可就麻煩了。
兩個人格,都是主角,副人格疑似記得被捅了一刀的事,升級成怨夫,主人格則被刺激太深,直接退化到勾搭前,什麼都不知道。
難度不分上下。
0166第一千次詛咒這個邪門世界,發覺從進來以後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我真是*%_#他%#*……]
小系統難得罵人,就算余逢春把這些年的六十分及格成績單通通拍到它面前,大概也換不來這樣的效果。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點超出它的承受極限了。
等它罵了一會兒,發泄完情緒後,余逢春開口安慰:「沒事,其實不算特別難。」
[怎麼不算?!]0166結巴,[他!他現在都不認識你!]
「應該也不算完全不認識吧,」余逢春想起昨天晚上邵逾白看來的視線,「他因為我暈倒,心裡肯定會覺得奇怪,而且——」
0166抽了一聲,心裡湧現出希望。
[而且什麼?]
余逢春嘴角勾起一個戲謔的笑:「——而且我還給他留了線索呢。」
*
*
取消去見陳總的計劃後,邵逾白讓司機原地掉頭,回到了自己在市區的大平層。
囑咐助理去要一份參加宴會的名單,邵逾白剛進門,就被一個怪模怪樣的跑輪機器人撞到小腿。
「歡迎回來!」
新安上的喇叭在很充分地發揮作用,聲音吵得人頭疼。
邵逾白揉揉太陽穴,把小機器人撥開。
「謝謝,請讓開。」
於是小機器人咕嚕咕嚕地離開,弄出很多噪音,矮小怪異的背影看著不大聰明。
這個機器人是某天邵逾白閒來無事,自己造出來的,還有很多地方不完善,態度相當熱情,可惜聽不懂指令。
按照邵逾白原來的習慣,在確定不完美後,他會將廢品處理掉,重新開始。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邵逾白莫名覺得自己的家裡就應該有這麼個東西。
多聰明一點都不行。
……砰!
看著絆倒在地的機器人,思緒被打斷,邵逾白無奈搖頭,過去把它扶起來,看著它挪到牆角待機。
或許應該升級一下履帶,邵逾白心想。
但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做。
從門廊脫下外套後,邵逾白快步走進盥洗室,解開襯衫上的三枚扣子。
一枚比花瓶倒影上還鮮艷的吻痕赫然出現在鏡子裡,像花瓣,落在皮膚上,裹著一夜潮濕的春意。
邵逾白很確定,他昏迷前身上還沒有這個。
隱隱約約感受到的疲憊又在這時跳出來尋找存在感,邵逾白眉頭緊鎖,將所有扣子全部解開後脫下襯衣,仔細尋找。
果不其然,除脖頸外,腰側和後背上都有些許曖昧的痕跡,幾條抓痕留得異常有心機,不容易感覺到痛感,但只要稍微一尋找,就會發現。
是一夜混亂徹底的產物。
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身體,邵逾白陷入沉思。
即便昏迷前的記憶混亂得好似碎片,可有沒有和人上過床,邵逾白還是能分清的。
如果問題不出現在昏迷前,那就只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思索片刻,邵逾白拎著襯衫離開盥洗室,撥通保鏢的電話。
保鏢還守在醫院裡,邵逾白的電話來前,安曉剛衝出來哭了一陣,舉著手機,讓他接電話。
保鏢一邊把著門,一邊分心接過電話。
電話里是老夫人的聲音,命令他放安曉出去。
保鏢嘴裡嗯嗯啊啊,心裡清楚給自己發工資的究竟是誰。
於是敷衍著掛了電話以後,他還是不肯挪動腳步,又把安曉氣了回去。
正在這時,特別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保鏢專門給邵逾白設置的。
警惕地盯著房間門,保鏢接電話:「先生。」
電話那頭,邵逾白的聲音聽著很沉重。
「昨天晚上是你一直守著我嗎?」
保鏢不解,還是回答道:「還有其他幾個人,但我是一直守在房間裡的。」
邵逾白「嗯」了一聲,又問:「昨天晚上有人進我的病房嗎?」
「除了醫生,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保鏢努力回憶,並不覺得昨天見到過陌生人。
「……」
邵逾白沉默了很久。
保鏢開始意識到問題。
「邵先生,到底怎麼了?」他站起身來,憨厚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您身體怎麼樣?」
「我沒事,」邵逾白在電話那頭說,「你去查一下醫院的監控,看看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來過。」
保鏢應了一聲,又問:「那安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