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分開了, 是兩個個體了,他們經歷的不同,導致現在的思想也不同,人的性格和形式風格都是在成長過程中一步步形成的,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你不能把其中一個人的罪過推在另一個人身上……」
季卜駐打斷他,說, 「梅因代斯殺了鍾菲,所以我想殺了梅因代斯,但是殺了梅因代斯就等同於殺掉宋凌澤,所以這他們倆在我面前已經沒有區別了,你懂嗎?」
謝一梓沉默了。
季卜駐一字一句道,「我要為鍾菲復仇,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殺了我,還有一個是讓我殺了宋凌澤。」
謝一梓把季卜駐慢慢放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和鍾菲發生了什麼,也許你們情深義重,所以你才會把你最寶貴的道具和東西都留給鍾菲,也會在現在為了她和曾經的好友反目成仇。
「但我只想說,宋凌澤可能有時候在你們眼里做的確實不算對,性格也冷冷清清的,甚至對於一些喜愛的東西表現出來病態的偏執,但是你別忘了,這麼多年你們為什麼能這麼安全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不是因為他在維持這里的秩序,拿自己當能源供養你們嗎?你憑心而問,你作為他的下屬,他哪裡苛待過你?
「你們這些人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嗎?」謝一梓的話字字句句誅心,一點點錘在季卜駐的胸口,把他滿腔怨念擊潰了七七八八。
「我……」季卜駐咬牙。
「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想法,想策反宋凌澤的男朋友,是不可能的,我很愛他,就算你們都與他為敵,我也依然會站在他身後,」謝一梓語氣堅定,不給人任何反駁的機會,但是說到後半句,神情明顯落寞了起來,「相應的,梅因代斯我們也會殺。他不該存在。」
季卜駐:「你們會殺掉梅因代斯?那宋凌澤豈不是也會死,我怎麼信你們?」
「我目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出來讓你信,所以……」
季卜駐以為謝一梓要用其他理由說服自己,結果他碰了下耳機,做了個手勢,然後季卜駐就聽到系統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謝一梓對季卜駐使用道具:嘴巴被縫住的娃娃]
[物品介紹:你也有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嗎?使用它,讓那個人永遠說不出這個秘密。]
[叮咚~]
[道具使用成功]
[季卜駐執行者將無法說出使用者指定內容的文字表達及轉述(任何其他形勢也無法),這將會成為一個永恆的秘密。]
季卜駐嗖的一下站起來,想說什麼,卻發現嘴巴根本張不開,由於扯到了傷口,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發出了一聲慘叫。
謝一梓微笑,「鬧夠了,走吧,我們回去療傷。」
季卜駐有些生氣地盯著謝一梓的笑和伸出來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妥協了,將手放在謝一梓的手心,「我可真是栽在你們倆小情侶手上了,不過仇還是要報的,你們最好說話算話!」
「受這麼重的傷,省點力氣吧。」謝一梓漫不經心道。
謝一梓想,也許有時候瘋的不止是宋凌澤,他也怪瘋的,離開了宋凌澤,他也是個小怪物,受不得別人說宋凌澤一點不好。
兩個小怪物就應該相互依偎著取暖的。
兩人回到最初的長廊,現在這個集合點已經有五個人了,好不熱鬧,可惜的是大家在交流完信息後,依舊無法得知梅因代斯在哪。
計楠楠抱怨著,「膽小鬼,現在還不出來,想把我們困在這裡面一輩子嗎?」
說著,她的餘光注意到旁邊的壁畫,立刻道,「謝一梓,宋凌澤,你們快看,壁畫剛剛變了!」
大家聞言都看過去,發現其中一幅畫著在窗邊吟詩寫作的男人的手居然動了起來,他的紙上開始浮現文字,那個文字依舊呈現鮮紅色:既然都到齊了,那麼好戲開場。
寫完這句話,壁畫中的男人忽然轉過身,直直地盯著他們,下一秒,他便破畫而出,一隻手抓住了了他最近的艾比特,艾比特拿出之前謝一梓給的槍,在那隻手上打了幾槍,發現子彈全部反彈了。
謝一梓說:「試著打壁畫!」
艾比特聞言照做,一槍槍打在了壁畫上,壁畫開始流出新鮮的血液,男人的力道也小了不少,艾比特才終於把那條手臂扯出來,但是那條手臂已經快斷了,血染紅了他的半個身子。
更加危急的是,不止這副壁畫,其他壁畫裡的人或是生物也動了起來,有唱歌的少女發出尖銳的叫聲,那叫聲讓人雙腿發軟,還有長著三個頭的老鼠開始啃食一切可以啃食的東西,同時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影子從地面出現,見不到身影,但時不時在幾人中間推搡。
長廊盡頭,一個黑髮白裙的女人站在那,宛如幽靈,幾個瞬間就衝到他們面前,居然是之前消失不見的桐華。
一瞬間,整個長廊如同鬼怪的天地,大家被這些東西衝散,只有謝一梓被宋凌澤拉著手在一條條長廊和房間中穿梭,自始自終沒有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