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一梓和宋凌澤兩人就跟著鍾菲向黑漆漆的走廊走去,約莫過了兩分鐘,謝一梓問了一句,「到了嗎?」
鍾菲說:「快到了,就在前面。」
越往前,周圍壁畫上的眼睛越來越多,甚至出現了一個壁畫裡全是眼睛,沒有其他圖案的情況。
謝一梓暗自觀察著,忽然問了一嘴鍾菲,「你當時跟我說誰在等我啊?」
鍾菲奇怪道,「什麼等你,誰等你了?」
謝一梓的腳步停下來了。
鍾菲回頭,問:「怎麼了?」
謝一梓定定看著她,「你忘記了。」
鍾菲也看了謝一梓一會兒,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她笑著說,「我以為你說什麼呢?當然是宋凌澤在等你啊,除了他還能有誰?」
謝一梓也笑了,「對啊,除了宋凌澤還能有誰。光靠猜也能猜到吧。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人的眼睛是不能說謊的。」
鍾菲似乎是知道再狡辯也沒有用了,的笑容逐漸垮下,眼神充滿了怨毒,皮膚也一下變成了一張破了皮的氣球癟了下來,隨著尖銳的叫聲,她變成了一張人皮,人皮上還有兩顆眼球,和壁畫裡的眼睛一模一樣。
宋凌澤冷漠地一腳踩在那兩顆眼球上面,眼球破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髒東西。」
謝一梓嘆氣:「還以為終於有突破口了。」
「沒事,不著急。」
這樣他們也許可以呆久一些。
一個女聲再次響起,「謝一梓,宋凌澤,是你們嗎?」
謝一梓身子一僵,回過神,宋凌澤已經將他護在了身後。
於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地上那張已經癟掉的人皮又重新充實起來,她沒有了眼珠子,就又從壁畫裡生生挖了兩個眼珠按在自己的臉上,壁畫上的眼睛被扣下,竟是流出了潺潺的鮮血。
鍾菲回到了之前遇到謝一梓和宋凌澤的地方,跑了幾步說,「太好了,我聽到這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感覺很耳熟,沒想到真的是你們。」
「我之前上了頂樓,那裡有一些很恐怖的怪物,我一直在躲躲藏藏,到最後我不得不推開另一扇門躲避怪物攻擊,但我推開那扇門後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我想著你是最後一個上電梯的,可能還留在原地,就試著叫你們,沒想到你們真的在,不過宋凌澤為什麼也回到了這?」
看著「鍾菲」在那自問自答,謝一梓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宋凌澤,她在做什麼?」
宋凌澤沒有說話,握著謝一梓的手更緊了幾分。
於是「鍾菲」繼續自言自語說,「我看牌子上說遊戲規則改變了,要找到你口中所說的梅因代斯才行……」
她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情況後,對著空氣點頭,「我帶路。」
於是這個已經死過了一次的人從謝一梓和宋凌澤身邊擦肩而過,臉上帶著僵硬的,毫無變化的笑容往前走,「快到了,就在前面。」
說完這句話,鍾菲忽然回頭看了眼他們,那詭異的笑容還在臉上,她終於不再重復之前機械無聊的動作,她問,「為什麼不跟我走呀?」
宋凌澤說:「你不是鍾菲。」
「我是鍾菲,」鍾菲的眼眶流出血淚,「我帶你們去找梅因代斯,但是梅因代斯是誰,你們不知道嗎?」
鍾菲指向宋凌澤,「是你,你是叛徒,你根本不想救季卜駐對不對!是你!我被你殺死了,只留下這最後一絲意識,你要給我和季卜駐陪葬!」
她猙獰地說完這一句話,似乎耗光了最後一絲力氣,於是她的皮膚迅速乾癟,再次倒下,這次過了許久,她才恢復了她原本的身體,裝上眼珠,開始重復之前的動作。
「謝一梓,宋凌澤,是你們嗎?」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困住了他們,謝一梓捂住宋凌澤的耳朵,「這不是你的錯,是梅因代斯……」
宋凌澤把謝一梓的手拿下,並將其抱起來,對著謝一梓笑了一下,「別忘了,我也是個小怪物,我不會因為這個難過。鍾菲既然死了,就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了,走吧。」
謝一梓聽他這麼說,也只得走回之前的那條走廊,路過鍾菲時,她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怨恨地盯住了宋凌澤。
大概她的限制就是離不開這個死去的迴廊,謝一梓有些悲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