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也沒欺負他。」
書房房門打開,兩個老人從洗漱間回來,再看面前這對父子,竭力做好心理建設。
「小謝啊,昨天我上門,提前也沒給你打個招呼。」顧老爺子神態有點不自然。
「我們只知道明塵在你那,來不及再詳細調查,就急匆匆的去找,我昨天情緒有點激動,之後說的話也不中聽,你別生我這個老糊塗的氣。」
桌上幾人的視線落在謝庭安身上,謝庭安神色持穩,將手中的茶杯放上桌面。
「瞧您說的。」謝庭安臉上帶起輕和笑意,姿態文雅。
「我是晚輩,怎麼能生您的氣。」
「我今天和老伴,去老洋房。」顧老爺子談起這事,也是一聲嘆息。
「老洋房被推平了,我們也才知道你為明塵做的那些事。如果沒有你,明塵怕是活不下來。」
謝父抱著茶杯,聞言有些驚詫的看向謝庭安,片刻後,眼中的驚詫轉為欣慰。
「顧仇那孩子,是個不著調的,我以前原本以為,他的孩子,會隨了他的性子,但沒想到幾次接觸下來,我才發覺,明塵要比顧仇好得多。」
顧老爺子眼裡具是懷念,「之前明塵展露出的狀態,更是和小時候的顧仇有天壤之別,我那時就很看好明塵,覺得顧家在他手裡,定能更上一個台階。」
顧老爺子目光平緩的看向謝庭安。
「雖然現明塵眼睛瞎了,但我相信,靠他的能力,終有一天能適應,能做的不比健全人差,但我也清楚,現在不能催他這麼快接受。」
「我和老伴,現在僅僅是想以明塵爺爺奶奶的身份,見一次他。」顧老爺子在桌下,牽著顧老夫人的手,看向謝庭安。
「當然,我們也不會白看。」顧老爺子從身側腳下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這是感謝你救了明塵,是我們老兩口的一點謝禮。」
謝父看向桌上那疊厚文件,知道顧家的底蘊深,現在能拿出手的,也絕對不是什么小東西。
謝父看向謝庭安,只見謝庭安目光停在文件上幾秒,抬手將那份文件,推回原位。
顧老爺子和顧老夫人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你也不打開看看?」顧老爺子有些不安,生怕是再也見不著孫兒的面。
「我救顧明塵,不是為了這些。」謝庭安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水,看老兩口心神不定的模樣,揚唇一笑。
「顧明塵在我這,有自由行動的權利,我可以把兩位的話,帶給顧明塵,至於他見不見你們,也不是我說了算。」
「我寫封信可以嗎?」老夫人迫不及待開口。
「可以。」謝庭安點頭應下。
顧老夫人匆匆起身,對孫兒是有說不完的話,謝父也跟過去,給老夫人遞筆找紙。
顧老爺子看著謝父的模樣,忍不住一聲嘆息。
「其實剛開始,我們兩家的關係,也沒有之前那般僵。」
謝庭安看向對面的顧老爺子。
「怪我大哥,帶你親叔叔出去做生意,但卻沒照料好他,讓他在外面去世,讓你爺爺臨死都抱著遺憾。」顧老爺子滿臉愧意,再看謝庭安神色,似乎對這一段恩怨不甚了解。
「你父親沒跟你提過?」顧老爺子有些詫異。
「那是我們老一輩的事了,他以前問得緊,我也就說了兩三句,沒有細講。」謝父抬頭,看向顧老爺子。
「我跟你們打也打了,鬧也鬧了,沒必要再讓我的孩子還抓著不放,這都是上一輩的事了。」
顧老爺子看向謝父,神色越發複雜。
「其實這事,顧家絕對是有責任,只是當時我大哥跑去國外,也沒給我們個交代,你們謝家的人上門討要說法,我父親知道理虧,但又給不出個說法,只能躲著。
後來你們謝家人上門越來越勤,給補償也不要,我父親以為你們是獅子大開口,眼看事情鬧大會影響顧家聲譽,後面榕城裡就傳出你弟弟在外鬼混被人打死,你們還上門要賠償的流言。」
「我再清楚不過,我那個小弟,膽子有多小。」謝父不忍去想,「讓他出趟遠門都不敢,要不是你大哥非要帶他出去見見世面,他恐怕這輩子連榕城都不想出,更別提什麼鬼混。」
「我知道,那些流言裡有我父親的手筆。」顧老爺子一聲嘆息。
「我這次再離開華國,一定去找找我大哥,無論他是生是死,總之我要從他嘴裡摳出話,至少明了你弟弟的死因,給你們一句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