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夠熟練,但謝應知道,他會熟練的。
他會健步如飛,會像先前一樣暗夜潛行,冷靜果敢,迅捷無影。
因為他是季疏。
謝應張開雙臂,將那人擁著撲倒在床上,將淚水肆無忌憚地蹭在了季疏的衣襟上。
「足夠了,足夠了……」
只要這個人在他身邊就好。
真正把人抱在懷裡一起躺倒,季疏身體裡叫囂的細胞反而恢復了平和。
他變得謹慎,小心翼翼,那些琢磨起來有些變態和過分的想法被他壓抑在心裡,他只是想好好抱著這個人。
季疏像過去哄人睡覺那樣拍打謝應的後背,任由那人笨拙地解開他馬甲上的精緻紐扣。
謝應的動作笨拙急躁,完全不像他當劍客的時候那般氣定神閒,甚至急哄哄地扯掉了一顆扣子,手指嗑在會長大人馬甲下擺後隱藏的皮帶上,疼得呲牙咧嘴,像個急色的小老虎。
季疏撈起他的手指,輕吹了兩下,而後含進了嘴裡。
舌尖滑膩,描摹指骨輪廓,季疏看向他的眼神里是心疼,謝應卻被他仰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胸骨上像是有種子生根破土,扎得他想把衣服都脫了。
緋紅已經從指尖蔓延到謝應的眼下,季疏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若有所思。
如果當年跟隨去福利院上到閣樓上接觸謝應的不是他,謝應的一生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謝應……」
季疏的掌心丈量著謝應後腰的寬度,做出承諾急於更進一步的謝應被人灼熱的目光燙得停下來動作。
「嗯……」
謝應被慾念撕扯得有些遭不住,認命倒在他懷裡,耳朵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那裡的振動。
「為什麼我們會擁有那樣一段記憶?」
他是說車禍,蝴蝶,《夢幻之島》。
半翅蝶的吊墜硌在兩人的中央,謝應微微晃動腦袋,頭髮蹭在他的心口。
「不知道,但是我找到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使得他們的腦海中會擁有一段和現實完全不同的記憶?他們還沒找到答案,但這段記憶指引著他們找到了彼此。
謝應的手指在他的心口上繞圈,羞於承認自己被人看了一眼就敗北,重振旗鼓急著拿回主動權,笑聲顫動人的心弦。
「叔叔,這種時候話太多,不好。」
說完,耳邊那人胸膛里的生息跳動強烈幾分,而攬在他後腰處的大手一緊,天地倒轉,謝應被人整個壓倒在床面上,困在了雙臂之間。
季疏撐起身軀看他,髮絲垂在他的鼻翼,像風一樣輕柔。
胸膛上的種子又在躁動了。
「你不該這樣。」
交易會會長又拿回來主導權,他把謝應的手捧在唇邊親吻,眼神也隨著輕微訓誡的話語變得晦暗。
危險降臨,謝應有些失措。
他好像,玩過頭了。
謝應掙扎著想起身,恢復方才氣定神閒由他主導的局勢,卻發現自己被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人牢牢困住了。
一個吻落了下來,謝應被垂下來的長髮擾動,只能閉上眼去迎。
季疏的唇舌在他口中攻城掠地,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以為是的掌控能力。
謝應終於認命。
被人整個翻倒趴在柔軟的床上,手掌拍過他的每一寸脊骨,最後重重落在了脊骨尾端,那裡的血肉又叫人揉按起來。
謝應身軀輕顫,那人膝蓋頂上,按在他喉嚨上的手掌微微用力。
他被抽起來,卡在季疏的腿間跪坐著,伴隨著輕微的窒息感,被人像禮物一樣拆解。
而後享用。
有時疼,有時沉迷。
掌紋貪婪地光顧他的腰腹,後背,腿間,種子破土而出,在虬曲的蝴蝶身軀邊上,開出淡淡濃濃的玫瑰。
清醒與麻木接連侵蝕他的神經,謝應的眼淚在床被裡、玩偶邊、地毯上溢出來,又被人貪戀地吞盡。
玫瑰的露水,和玫瑰本身一同被享用。
……
昏過去的時候,謝應想,特應處那些古板的人類繁衍課程里,何時教過這些?
隊長無師自通的能力未免有些太強了。
……
清晨的陽光灑落,謝應被喧鬧聲吵醒,這才想起,太陽島上的玩家已經搬進了NPC居民區,他們有人在現實生活里習慣了早起,正在噴泉廣場上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