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的臉色很難看,問趙子健:「如果一直拖著,延誤治療,會有什麼後果嗎?」
趙子健對此很是熟悉,想也不想地開口回答:「可能會發展為艾森曼格綜合徵,預後極差,就需要進行心肺移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在這個問話的男人身上,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壓。
季疏在生氣。
趙子健回答完畢,剛要寒暄幾句感謝大佬關懷,下一秒,就又被送回了底下臨近火海的地方。
「能治的,他都說了,心肺……」謝應還想狡辯兩句,卻被人一把扯著領子強行抓進了懷裡。
原先只是一顆爛心,現在連肺也不好了,謝應就知道,自己瞞不過去的。
季疏的臉貼的很近,眼神冷得像冰刃,鼻息卻燙在謝應的眼皮上。
「對不起……」
謝應道歉的聲音微乎其微,他低著眼眸掩耳盜鈴,不知道季疏在用什麼樣的眼神打量他。
季疏心裡無端產生了許多後悔,即便他仍然對那段往事一無所知。
早知如此,他該把謝應帶走的,帶他走,把他養大,許多苦就不會再吃了。
「我帶你去看病,好不好?」
季疏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從遊戲裡逃出去,巴不得馬上帶著謝應飛到醫院裡,聽到謝應萬無一失的消息才算作罷。
謝應像小鹿一樣抬起頭,眼裡有微弱的光。
他小幅度的側著頭,嘴唇貼著季疏的,蹭了蹭,語氣親昵討好。
「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闖。」
兩人貼的太近了,說話間,謝應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能碰到季疏的唇瓣,男人唇角的輪廓誘引他近前品嘗。
他在服軟,但閉口不談看病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怕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季疏身軀一怔,只是一眼,就看清了謝應的逃避,握在人腰側的掌心忽然發力,將謝應整個人按向了自己。
年紀小只有這一點不好,連親吻這種事情都要慢慢教。
交易會會長的手指粗暴地在謝應的唇瓣上碾過,含住了他的那些推諉和緩兵之計。
描摹他的唇齒輪廓,吞咽他難耐的呼吸。
謝應什麼都好,就是生死這件事上太有主見,總要罰一下,才長記性。
掌心帶著微風而至,謝應的臀上一陣熱辣疼痛,含著一汪水意的眼神里寫滿驚詫,企圖掙扎,卻又再次被人蠻力壓在懷裡,只得一邊承受他的怒火發泄,一邊感受他的循循善誘。
在疼痛和酥麻的雙重刺激里,謝應竟然有些痴迷。
他的那些自以為的遊刃有餘,在這個男人的絕對掌控感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他抖了一下,唇齒被人饒過,季疏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
「謝應,你在發抖……」
「叔叔,唔……」
剛吐出來的稱呼又被人吞入腹中,掌風又一次落下,謝應身前柔情似水,身後又滾燙如火。
季疏這是吃准了在遊戲裡他仍然擁有掌控的能力,在保護謝應安全的前提下,教小孩該如何與他坦誠相待。
謝應被水火夾擊,腦袋在疼痛與麻木之間昏沉,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徹底沉淪之時,一聲叫喊救了他的命。
「謝應!你在哪兒?」
來自【翎聞】和那些人的呼喚終於打斷了交易會會長的動作,謝應終於得救,扶著自己又麻又痛得腰臀、顫著雙腿起身,這才看見拳手他們在尋找自己的身影。
季疏又一次自私地把他藏起來了。
謝應留戀地舔了舔唇邊,稍緩精神,對著季疏露出一個萬般無奈的可憐神情,終於得人首肯,現身人前。
「怎麼了?」
他喊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手腕被人抓的時間久了也有些麻。
他以為是拳手他們遇到了麻煩,但【翎聞】身陷戰局之中暫時無暇顧及此處他的追問,謝應只好眯著眼觀察局勢,戲神的左眼處巨石已經被拳手砸出來了許多窟窿,【翎聞】一邊找尋他的蹤跡,一邊還要在戲神的飛速移動中躲閃和加深攻擊。
而右眼雖然有箭雨、魂術、獅影的狂轟亂炸,卻只是裂開了一點縫隙,而弓箭手、鬼神和盾衛卻被戲神打出來的各路神通追趕著逃竄,遲遲沒有進展。
「別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