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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又這麼叫他了,在謝應的描述里,十七歲的他抗拒這個稱呼,但三十一歲他食髓知味,甚至在貪婪地品味這個稱呼。

只要他想,就可以將青春的靈魂誘惑著引向自己。更多的,他在期待謝應因此而產生依賴,在需要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他,向他求助,他願意傾注自己的一切,只要謝應肯愛他。

季疏垂下眼眸,謝應從他垂下的髮絲的縫隙里觀察他,沒有了哭聲對心境的昭示,眼神和態度都耐人尋味起來。

季疏很不安。

沒有得到人肯定的回答,像是在攻略一個沒有進度條的NPC。

只是抱了,又算不得什麼。

謝應又是何時,學會了這些拿人的把戲?

謝應遲遲不說下句,季疏被小孩子故意抻著的把戲弄得有些不耐,喉嚨滾動,沉聲重複:「我在這。」

「你送我的這個項鍊,先前長什麼樣子?」

謝應握著半翅蝶,喃喃問。

想了很多種情況的季疏顯然沒預料他的這個回答,愣神片刻才反應過來。

「我畫給你。」

他彎彎眉眼看向不遠處的寫字檯,坦然地尋求幫助:「謝應,勞煩推我過去。」

作為交易會會長,遊戲賦予他的能力足夠他自由行動,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但季疏偏偏想讓謝應幫忙。

謝應。

舌根反覆剮蹭上顎,纏綿不舍。

他喜歡說這兩個字,愛上這種嘴唇碰一碰就能呼喚另一人靈魂的感覺了。

謝應沒想到恢復記憶的他竟然能這麼自然地尋求自己的幫助,略帶著不可思議扶著人坐正,低下頭,替他整理領口和馬甲的下擺。

季疏閉上眼享受著謝應在自己身前的動作,只是輕輕的觸碰,就讓他甘之如飴。

待人整理好,交易會會長勾勾手指,輪椅便立刻飛身來接,自動上升到床的高度,謝應手掌撐在他的腋下和手臂處,稍一用力,便將人托起來安置在輪椅上。

等他坐好了,輪椅又自動恢復原狀。

雕花的扶手上嵌著紅寶石,底部踏板上小輪子隨著大輪子一同滾動。

謝應推著人過去,季疏熟練地打開寫字檯上嵌著貝殼的小立櫃抽屜,取出羊皮紙鋪在面前,而後握著羽毛筆細緻地描畫起來。

寥寥幾筆,結合中式繪畫的留白,勾勒出歐泊石的光澤,季疏細細描繪寶石邊上露出來的白金骸骨,最後將完整的蝴蝶展示給人看,講述吊墜從設計到製作的過程。

「原先只是覺得你喜歡蝴蝶,像有些小朋友會喜歡玩偶一樣,沒想過蝴蝶和我有關。」

謝應看著完整的蝴蝶吊墜,有些吃驚,他從沒想過半翅蝶的另一半是這樣的奪目璀璨。蝶翼的形狀和閣樓上粉筆隨意畫就的鶴頂粉蝶有些相似,果然出自同一人筆下。

「歐泊石的光芒多彩奪目……」季疏講述著,謝應的思緒不知飛向何方,無論他如何抑揚頓挫,都只是呆呆地望著羊皮卷上的圖案。

看他出神,季疏以為他又想到關於蝴蝶的往事,輕咳了一聲。

「抱歉,我還沒有想起來更多。」

關於閣樓的記憶,他一無所知。

謝應將羊皮卷捧在手裡,很努力地笑了一下,因為哭過,聲音仍然沙啞:「沒事的,我只是想看看它原本的樣子,這個已經足夠了。」

他握了握垂在胸前的半翅蝶,殘存的蝶翼摔裂得那麼精巧,仿佛是被人有意設計出來的。

那個清晨的閣樓與蝴蝶是謝應心裡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兒,季疏知曉他的遺憾,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從腦海里找到一丁點關於那段往事的記憶。

那麼好的一個小孩兒,他怎麼會捨得不回去看看呢?

「如果我想不起來,你會難過嗎?」

季疏不安地捏著手中的筆,羽毛因此而輕輕顫動,銀質筆尖在寫字檯琉璃一樣的桌面上留下輕微的劃痕。

生怕他難過,也怕謝應因此而不肯接受殘缺的他。

謝應到底是在找他,還是找尋那個十七歲一去不回的少年?

「不會。」

謝應從回憶里抬頭,終於笑了,重複他的回答。

「不會,這樣的感覺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就算你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相信你是你,我相信我自己。」

從在太陽島上相遇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哪怕季疏當他是陌生人,謝應依然沒有放棄過。

「而且,我只會千難萬難地帶你走,把你圈在我身邊,直到你想起關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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