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這才反應過來。
「來了。」她忙不迭地湊過去,拿起桌上眉筆,熟練地給林聽畫眉,「七姑娘,奴好像還是第一次見您這麼重視跟段二公子的見面,今日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林聽:「……」怎麼感覺這種台詞,聽起來有點耳熟?
不管了。
她從首飾盒裡拿出金步搖,插進髮髻,又往耳垂戴一雙紫玉耳鐺:「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我只是忽然想打扮打扮罷了。」
陶朱不再說這件事,拿出一盒新買回來的胭脂,抹了點到她唇上:「要不要奴隨您出去?」
「不用。」
化完妝,林聽馬上出門。
林府大門前,段翎長身鶴立,緋色衣衫迎風微動,玉簪的鈴鐺則迎風而響,鈴鐺聲時起時落。
林聽快步走向他。
段翎拾階而上,也走向林聽,不等她開口問他來意,主動道:「我們今天去乘船游湖吧。」
青梅竹馬if番外18 乘船游湖
偌大的畫舫緩緩地向湖心駛去, 水面波光粼粼,泛起漣漪。
林聽站甲板上吹著輕柔的湖風,手拿剛摘下來不久的蓮蓬, 嘴裡塞滿了蓮子,腮幫鼓起。
段翎就站在林聽身邊, 憑欄遠眺, 修長白皙的指尖正在剝蓮子。他每剝完一顆蓮子,她就會及時傾身過去咬走, 吃進自己嘴裡。
今天不是觀蓮節,連心湖顯得很冷清,沒多少畫舫和小船。
林聽側了側身, 背朝湖水,面朝段翎:「我怎麼記得你今天要上值, 過幾天才休沐?」言下之意是他今天為何會有空帶她游湖。
段翎:「我跟旁人換了。」
也是,他是錦衣衛指揮僉事, 想「調班」輕而易舉。她瞭然地點點頭, 把手裡還沒動過的蓮蓬給段翎:「你多剝點, 我還沒吃夠。」
有時候, 林聽覺得錦衣衛是萬能的,就拿段翎來說,他學什麼都學得很快, 剝蓮蓬也剝得比她利索……天生適合幹活。
正好, 她不想幹活,除非要乾的活跟銀錢有關。
畫舫的圍欄掛了不少小燈籠, 林聽用手指戳了戳它們,歪頭看段翎:「畫舫有沒有蓮花燈?」
聽說在船停在湖心時放蓮花燈許願非常靈驗,她也想試試。
林聽吃太多蓮子, 身上染上了專屬於蓮子的清新香甜氣息。段翎離她近,聞得清清楚楚:「有,我吩咐人買了。蓮花燈在船艙里,你何時想放,進去拿便是。」
她立即走進船艙看了眼,隨後吃一驚:「你買得也太多了,就我們兩個人,放不完的。」
段翎也看了眼,平靜道:「無妨,能放多少放多少。」
林聽拿過一盞蓮花燈,端詳幾秒:「你會許什麼願?」她認識段翎這麼久,沒見過他許願。
李驚秋和馮夫人關係好,這些年,她們常相約到寺廟拜佛祈福,時不時會帶上他們這些子女。
只要林聽隨她們到寺廟,少不得跪拜許願「暴富」。段翎則不然,對神佛沒有絲毫敬畏之心,跪拜它們,僅僅是出於「禮貌」罷了。
段翎將林聽發間略歪的金步搖扶正:「我還沒想好。」
林聽打小算盤:「你要是到放蓮花燈的時候還沒想好,就寫『信男願林聽,林樂允暴富』。」
他莞爾一笑。
她將蓮花燈放回原位:「笑什麼笑,你還沒回答我。」
「好,我答應你。」
就在此時,天驟然暗下來,整個湖瞬間陷入暗沉,雨毫無徵兆地襲來,噼里啪啦砸到畫舫。
林聽忙不迭地跑進船艙避雨,可她跑的速度沒有下雨的快,還是被雨淋到了頭發和衣裙。
段翎跟在林聽後面,自然也淋到了,臉上有雨水滑落。
船夫見他們被雨淋到,趕緊領他們去船艙里的房間,還喚船娘給他們準備浴湯和新衣服。
畫舫的老闆想過乘船游湖的客人可能會不小心濺到湖水或心血來潮想下湖鳧水,出現弄濕衣服的情況,所以在畫舫備有新衣服。
林聽跟著船夫往裡走,發現對方只給他們開一間房間的門。
她摸了下鼻子:「我們不是夫妻。」雖說他們有過不少擦邊的行為,但還沒試過一起沐浴。
段翎沒說什麼。
船夫看他們舉止親密,長相也般配,以為是剛成婚的年輕夫妻,得知自己弄錯了,忙道:「抱歉。」他又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林聽不介意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