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卻奪過內侍端的瓷碗,砸到地上,沒動幾下便氣喘吁吁了:「這世間根本沒有長生不老的藥,您為何這般執迷不悟?大燕會淪落至此,跟您脫不了干係。」
瓷碗碎片濺起來,劃傷了嘉德帝的手,內侍大驚,想攔住皇后,卻被他擋下:「你說朕為何這般執迷不悟?」
皇后深深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給了他一巴掌:「我知道了,因為你太自私了,我當初、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她不再自稱臣妾,也不再尊稱他為陛下或您。
內侍又全趴跪在地上了。
皇后方才所言已是大逆不道,沒想到她還敢扇皇帝一巴掌。
「你們先退下吧。」嘉德帝並未大怒,還有理智,讓段翎和內侍退下,沒當他們的面說太多。
段翎彎唇一笑,卻沒人瞧見,他不疾不徐地抬步離去,沒回府,去北鎮撫司的詔獄提審犯人。
*
十一月初,天轉涼,京城裡的樹落葉簌簌,段府院子裡的幾棵樹也落了不少葉,堆在地上。
僕從見有葉子就拿掃帚去掃乾淨,掃地聲吵醒還在賴床的林聽,她伸了個懶腰,赤腳下床,頭髮也不梳,站到窗前看院中。
「奴吵醒您了?」僕從看林聽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停下來。現在已經日上三竿,她們是負責打掃的僕從,以為她早就醒了。
林聽打了個哈欠,去刷牙洗臉:「沒有,你繼續就行。」
她今天想去書齋看看。
自玲瓏閣一別,林聽快有小半個月沒見過今安在了,在這期間,她不是沒有去過書齋,也去過兩三次,但今安在都不在。
林聽嚴重懷疑今安在這廝一有時間就守在東宮外,尋找刺殺太子的機會,才會不常在書齋。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以前只要去書齋,一般能看到他。
不過今安在倒是還惦記著書齋後院裡的那隻狗,林聽每次去,發現狗吃的食物很新鮮,說明他會抽時間回來給狗準備吃的。
去書齋之前,順路去一趟北鎮撫司,看看段翎。
對,就是順路而已。
昨天林聽去給馮夫人請安,她提到了公務繁忙的段翎,言語間透露著擔心,怕他吃不好。
既然順路去一趟北鎮撫司,那要不要買些吃的給他呢?
做是不可能的,她做烤肉還可以,畢竟用肉來烤,怎麼也香,即使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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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吃不到哪裡去,可做飯菜不行,容易成為第二個謝清鶴,弄出來的全是黑暗料理。
罷了,還是叫府里做些吃的吧,段翎有可能吃不慣外面的食物。林聽吩咐下人去做,加快洗漱速度,用過早膳就準備出門。
她還沒出去,段翎回了。
段翎目光掃過林聽的髮髻:「你今天要出府?」她平日裡要是不出門,怎麼舒服怎麼來,頭髮經常半挽半披,今日將長發全挽起來,還穿戴整齊,像是要出府。
林聽往後退一步,仰頭看他:「我打算去北鎮撫司。」
他低頭:「找我?」
下人這時才裝好食盒送來,林聽接過來給他看:「給你送吃的,馮夫……」她還是沒習慣改口,「母親怕你在北鎮撫司里吃不好,但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段翎:「休沐。」
林聽困惑:「我記得你休沐的日子不是今天啊。」記錯了?不可能,他們休沐的日子會變動?
他眼尾微微上挑,柔笑道:「你還記得我何時休沐?」
林聽:「……」段馨寧提過一次,她就記住了,記憶力太好沒辦法,可不是有意去問他休沐時間的,「令韞提過,我記住了。」
段翎打開食盒看裡面的菜,拿出來,他人都回來了,自然不用再將這些飯菜拿去北鎮撫司。
他坐下來:「是母親讓你給我送的,還是你給我送的。」
馮夫人並未直接讓她給段翎送飯,昨天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下,所以不能算是馮夫人讓她送的,林聽躊躇數秒:「是我……」
段翎提起玉箸嘗了幾口。
她坐到對面看他:「你昨晚沒回來,是一整晚都在辦差?」
段翎吃飯細嚼慢咽,舉手投足皆透著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優雅,緋色官服在身時更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這樣的人卻在床榻上有點嬌,會躺在她身下,讓她親他,然後埋首在她脖頸里輕喘低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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