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聽說親人死了,謝清鶴才產生造反念頭。
工部尚書有幾分動容。
段翎眨了下眼,無動於衷地聽著他說,將烙鐵扔回木炭里。
工部尚書聽到烙鐵砸到炭上的聲音,身子又是一抖,冷不丁想起些事:「還有一件事,東廠廠督在她們死的當日去過教坊司,說是有犯人逃了進去,要巡查。」
踏雪泥是個太監,要不是以巡查的名義去教坊司,容易叫人想起他的殘缺,不過他去教坊司也確實沒幹什麼,只是巡查。
其實工部尚書並不覺得踏雪泥會和她們的死有關係,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希望錦衣衛不要再對他這把老骨頭行刑,還想活著見自己病重的老母親最後一面。
段翎沒接著審問,走出死氣沉沉的詔獄,仰頭望太陽。
陽光刺目,他一開始不太適應地閉了閉眼,漸漸習慣了,便睜開,看那抓不到的太陽虛影。
即使段翎今天沒親自對人動刑,衣衫也沾了詔獄裡面的血腥味,靴底還踩到不少黏稠的血液。去堂屋前,他到浴室沐浴,薰香。
沐浴完,段翎還是選了套與昨日婚服同色的衣衫穿上。
昔日,他喜歡緋色的衣衫,是因為它的顏色像極了血。如今,他喜歡緋色的衣衫,更多是因為成婚時見林聽穿大紅婚服,化紅妝,感覺這種顏色愈發好看。
段翎穿好衣衫,扣上蹀躞帶,朝外走,及腰長發披散在身後,沾過浴湯的發梢往下滴水,順著腰線墜落,無聲砸到地上的毯子。
毯子吸掉了水。
他拿葛布擦了擦有水的發梢,抬手攏起長發,還沒綁上護腕的袖擺因此滑落,露出手腕。
段翎抽出玉簪,想束髮,卻在經過擺在浴室外間的一面鏡子時,無意地掃了眼,目光稍頓。
鏡上之人五官穠麗,被浴湯熏過的皮膚,白里透著紅。
他抬起來的雙手手腕卻布滿疤痕,雖然說近來沒再添新傷、新疤,但多年積攢下來的猙獰疤痕還在,一道接著一道,十分明顯。
段翎用祛疤藥塗過了,可由於疤痕數量比較多,留疤的時間過長,短時間內沒能看出有太大的變化,這些丑疤痕還爬在皮膚上,如蜈蚣般,又如附骨之疽。
他看了很久很久才移開眼,慢條斯理束好長發。
待束好長發,段翎又看了鏡子裡的自己,隨手拎起一樣東西,砸向鏡子,鏡子頓時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四分五裂,碎片落地,依然映著他的臉,他手腕上的疤。
段翎將手中的東西放回原位,越過鏡子碎片,拉開門出去。
聽到聲音跑來查看情況的錦衣衛看見他從裡面走出來,立刻站住,彎腰行禮:「段大人。」
段翎單手繫著護腕,溫柔一笑:「我不小心砸碎了裡面的鏡子,你喚人過來打掃一下。」
不小心砸碎了裡面的鏡子?錦衣衛不明所以:「是。」
段翎這才去堂屋。
此時此刻的堂屋裡,林聽正懶懶地趴在美人榻上,邊吃著蜜餞邊看話本,別提有多愜意了。
話本和蜜餞都是錦衣衛拿來給她的,林聽沒亂翻亂動段翎的東西,一進門就很安分守己。不安分守己也不行,這裡可是北鎮撫司。
林聽看話本看得太專注,連段翎何時來的也不知道,直到吃完小碟蜜餞,口渴了想倒水,身旁伸出一隻手,遞來一杯茶水。
她還是接過喝完了才發現不對勁,誰給倒的茶?
林聽一轉頭就看到段翎,迅速擦了擦嘴角,坐起來:「你審完犯人了?」她知道他今天是專門過來審一個很重要的犯人。
段翎:「審完了。」
「那我們回府?」林聽彎腰穿鞋,上美人榻前,她把鞋子脫了,腳上只剩下白色的羅襪。
他看她被羅襪擋住的雙腳,半蹲下來握住了。
林聽拿鞋的手停在半空,段翎握住她雙腳的那一刻,他手指不可避免地隔著羅襪碰到了她的腳趾,跟直接握住幾乎沒區別。
這個畫面令林聽又一次想起了以前做的那個夢,他舔她腳。畫面衝擊性太大,林聽想縮回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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