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衣衫很薄,他們又緊緊地挨著,醒後必定會有感覺的。
林聽坐到羅漢榻上喝水靜心,用手給自己扇風,緊接著發現自己換下的那套濕衣裙被段翎一併帶走了,大概率是拿去扔掉。
畢竟被困在北長街,沒機會洗乾淨,也沒機會找地方扔,總不能朝街上扔,隨地扔東西不可行,更別提裡面還有她的貼身衣物。
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不舒服也睡那張小羅漢榻了。
林聽正為此心猿意馬著,窗邊傳來一道極輕的攀爬響聲,她立刻將早上的事拋之腦後,躲到靠近窗的那根柱子後,手伸到腰間,握住把迷藥,準備隨時灑出去。
段翎和送飯的錦衣衛只會在房門外出現,會偷偷靠近窗外的,很可能是想通過攀爬房屋逃出北長街的人,她不可掉以輕心。
一人從窗外躍進來,輕鬆落地,低聲喚:「林樂允。」
今安在?
林聽一喜,從柱子後出來:「還真是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今安在利落關上窗:「我聽說北長街被封,想到了你,因為覺得以你謹小慎微的性格,那日回去會走一條離東街很遠的路,而這條路很有可能是北長街。」
當然,他沒僅憑一個猜測就來了北長街,而是先到林家打聽消息,確定林聽是否真的被困。
確定後,他才行動。
不過被困在北長街的人太多,今安在沒法立刻鎖定她的位置,又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他只能靠自己,找到了今天才找到。
今安在輕描淡寫道:「我是趁錦衣衛交直的時候進來的。」
林聽坐回羅漢榻上,感動道:「那也太危險了,如果你被錦衣衛發現,要被扣下來的。但你確實夠義氣,就沖你今天冒險來看我,回去我送你一份大禮。」
他打量了下房間,很乾淨,桌上還有一份沒吃的飯菜,嘴毒道:「我只是來看你死了沒。」
她登時收回感動:「我決定收回送你一份大禮的話。」
今安在抱長劍,倚著柱子,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段翎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應在負責被封的兩條街,你沒讓他把你弄出去?」
林聽感到無語:「拜託,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他雖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但擅自將有可能染病的人帶走,怕是要被撤職。」
他靜靜聽完,挑了下眉,別有深意問:「你怕連累到他?」
林聽:「……」
她解釋:「我沒染病,等三天就能出去了,為什麼要找關係出去?退一步來說,我染病了,找關係出去,豈不是禍害人?」
禍害的還會是最親近的人,母親、陶朱、段馨寧她們。
今安在:「你說得有道理,可留在北長街更易染病,昨天我也潛入了北長街,發現有不少同你一樣被困的人發熱了。今天,他們確認染病,已被錦衣衛帶走。」
林聽知道他想說什麼。
「可能是他們不小心接觸過染病的人,我敢肯定,我沒有碰到過,被困後也立刻找東西來遮住口鼻了,至今沒出過房門半步。」
今安在:「所以你是真的鐵了心要在北長街待夠三天?」
林聽堅定道:「過了今天,我明天就能走了。要是我現在叫你帶我走,算是『逃犯』,即使我最後被確認沒染病,也有罪,到時就不能回去見我阿娘了。」
所有被困的人都要登記在冊,方便觀察身體狀況,官府還知道他們家住何處,姓甚名誰。
今安在知道林聽的選擇了:「隨你,你要是染病死了,我過來給你收屍。不對,得瘟疫死的人的屍體是要被官府燒掉的。」
林聽想拿杯子砸死他,怕驚動守在外面的錦衣衛,忍住了。
「別詛咒我,謝謝。」
據今安在所知,時至今日,死了那麼多人,朝廷仍沒找到治好瘟疫的藥。最奇怪的是,那些染病的人被帶走後皆變得杳無音訊。
染病有朝廷命官和世家大族的人,他們被帶走後,竟然也沒了消息,他們的家裡人對此閉口不言,有幾家還悄悄準備棺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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