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聲音嘹亮,仿佛能傳遍整個段府,震耳欲聾。他們說恭賀之話時,眼睛落在正堂里的林聽和段翎身上,尊敬有加。
林聽一陣迷惘。
錦衣衛方才大概是聽到段翎喊林聽「林七姑娘」了,也朝她祝賀道:「我等恭賀林七姑娘。」
賓客見此,紛紛反應過來,暗道段翎和林聽興許是早已心意相通了,不過在今日之前都沒捅破窗戶紙,選擇借著段翎的生辰來捅破窗戶紙,順便定下婚事。
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女方當眾向男方求婚事的,也是新鮮。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祝賀一番方可,畢竟喜事一樁,他們不謀而合地面朝正堂,齊聲道:「恭賀段大人、林七姑娘。」
一聲又一聲或真情或假意的道賀把林聽的腿砸軟了。這怎麼回事,段翎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事先,林聽有兩種設想:一是他當眾不留情面地拒絕她,使她丟臉。二是他維持他的溫柔形象,好心給她解圍,說她是喝醉了,胡言亂語,讓人送她回去。
可段翎都沒有,他竟然同意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同意了。
林聽無路可退了。
說喝醉了和開玩笑都不行,要是段翎沒答應,她可以這麼做,但他答應了就不行了。答應了,代表他也有意與她定下婚事。
若她改口,像在玩弄段翎一樣,如此一來,他恐怕就成為京城裡的笑話了。被人拒絕不可笑,但被人以醉酒或開玩笑為由玩弄了才可笑,尤其是像段翎這種身份的人。
玩弄段翎的下場,林聽承受不住,且對不住他,不能改口。
能改口的只有段翎。
馮夫人喜笑顏開,過去牽住林聽的手,很是親昵道:「好孩子,這種事該由子羽去府上提的。」她說了幾句段翎的不是。
林聽還處於宕機狀態,耳朵嗡嗡嗡叫,聽不清馮夫人在說什麼,只知道對方很高興,拉著她到身邊坐下,言語間對她更照顧了。
段父的位置被林聽占據,他唯有退到旁邊的位置坐下。
接下來,林聽都稀里糊塗的,不停有陌生人來給她道喜,殷勤地祝賀她與段翎定下婚事。
馮夫人見林聽魂不守舍的樣子,覺得她是過於激動才會如此,主動替她擋下那些來道賀的賓客。
跟林聽一樣魂不守舍的還有段馨寧,她無法相信林聽會對自己的二哥說出「我想與你成婚」這句話,他們從前不是面和心不和的?就算近來關係有所緩和,也不能突飛猛進到喜歡吧,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林聽喜歡她二哥……她二哥也喜歡林聽?不然也不會同意。
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們從前就對對方有意,只是假借關係不和來隱瞞?段馨寧有好幾次想過去問,但林聽身邊圍繞著很多賀喜的人,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段翎身邊也全是賀喜的人,將他團團圍住,連臉都瞧不見。
段馨寧暫時問不到林聽跟段翎,只好問坐在她身旁的夏子默了:「你平素同我二哥走得近,你可曾聽他說過他心悅樂允?」
夏子默頓住:「不曾。」
她捏著帕子,又問:「那可曾發現我二哥待樂允有不同?」
他想了想:「也不曾。」
段馨寧跟夏子默有了肌膚之親後,相處時會無理地鬧一些小情緒,此時此刻就是,她有點小生氣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夏子默可太冤枉了,他平素里同段翎也不算走得太近。段翎喜歡獨來獨往,整天待在血腥冰冷的北鎮撫司,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即使見面了也只聊朝堂之事。
而且段翎喜怒不形於色,無論對待何人都是笑臉相迎,哪裡能看得出他對林聽有何不同。
看得出來才怪。
反正夏子默看不出來,可對段馨寧不能這麼直說,得委婉點:「你二哥是錦衣衛,想瞞什麼瞞不住?你我沒發現也情有可原。」
夏子默反問:「那你可曾聽林七姑娘說過她心悅你二哥?又可曾發現她待他有何不同?」
段馨寧仔細回憶。
「沒,我以前提到我二哥時,樂允看起來也沒太大的反應。她喜歡我二哥,為何要瞞著我?」
夏子默為討她歡心,惡補過上百本愛情話本,裡面的劇情,他皆記在心上了,想到一個可能性:「我想林七姑娘是不好意思,擔心你會介意她和你二哥在一起。」
「我怎麼可能會介意,只要樂允喜歡,我都不會介意的。」
夏子默伸手到桌底去牽她:「話雖如此,但林七姑娘又不是你,拿不準你是怎麼想的。瞞著你,也是太過在乎你這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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