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下意識地握住那隻蝴蝶,在林聽看過來時,鬆開了手。
蝴蝶又飛走了。
很快,他們走進了花園深處,不知是誰起的頭,說要投壺,林聽沒興趣,只站旁邊看著。
段馨寧對這種小遊戲很感興趣,去跟那些貴女和世家子弟一起投壺,卻沒有投中過一次,最後還是夏子默教她,她才中的。
也是因為投壺,段馨寧不再避著夏子默,肯看他,也肯跟他說話了,偶爾還偷摸碰碰手。
主動偷摸碰手的人當然不是羞答答的段馨寧,而是夏子默。
林聽默默地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段翎那一張貌若好女的臉:「段大人,你不去投壺?」
段翎射箭射得准,投壺也能百發百中,正因如此才沒挑戰性:「我不太喜歡投壺,林七姑娘呢,你怎麼也不去投壺。」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太喜歡,而且剛用完膳,不想動。」
後半句才是真實理由。
段翎笑了笑,走到幾步開外里的水池邊看魚。林聽本想離他遠點的,但又聽見他冷不丁地問:「你和謝家五公子是什麼關係?」
林聽呼吸一緊,收回要離開的腳步:「謝家五公子?」
他回首看她,然後喚僕從拿來魚食,再讓人退下,拋魚食進水裡餵魚:「對,謝家五公子,謝清鶴,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林聽心跳如擂鼓,望著水中魚,不答反問:「你怎麼突然問起他?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
段翎又往水裡拋了點魚食,平易近人道:「我是負責抓拿他的錦衣衛,調查過謝家,發現你母親曾有意要將你許配給他。」
將她許配給謝清鶴?
林聽想起來了,李驚秋以前是說過想約謝清鶴和她相見,但還沒行動,謝家就火速被抄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件事跟你要抓拿謝家五公子有關?據我所知,在謝家被抄前,京城裡也有不少姑娘想與他結秦晉之好。」
段翎不再拋魚食:「你也想與謝家五公子結秦晉之好?」
他的關注點怎麼總是那麼奇特?她實話實說:「這倒沒有,我母親讓我和他相見而已,又不是我想和他相見。上次我和你在南山閣相見,也不是我想的。」
林聽見他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又重複問了一遍:「我母親是否曾有意要將我許配給謝家五公子,跟你要抓拿他有關?」
「無關。」段翎說。
他彎下腰,放魚食到旁邊,伸手進水池,撫過因魚食而浮上來的魚:「我只是好奇,你如果見到他,會如何,是向官府舉報,還是視若無睹,亦或是伸出援手。」
林聽眨了眨眼,說得一口漂亮話:「我是大燕的守法良民,自當會向官府舉報他的行蹤。」
段翎極輕地笑了聲,推開要蹭他手指的魚:「當真?」
「當真。」林聽拿起地上的魚食,餵沒吃到的魚,邊說邊看他神色,「我跟謝家五公子又沒什麼交情,犯不著為他冒險。」
段翎垂下眼帘,望著水從指間滑落,消失於水池中:「如此甚好,希望林七姑娘說到做到。」
林聽摸著滑不溜丟的魚,糾結再三,問道:「你奉命抓拿謝家五公子,抓不到會如何?」
他微歪過頭看她,眸底是她的倒影:「你覺得我會如何?」
「陛下會責罰你?」
段翎碰了下從林聽手底下游過來的魚,彎了彎眼,笑顏極具蠱惑性,勾人不自知:「怎麼,要是陛下會因此責罰我,你會助我早日抓到謝家五公子?」
她訕笑,低聲道:「我哪能助你抓到他,我沒這個實力。」
「是麼。」
他笑意卻不達眼底,有一瞬間想捏死手邊這條若即若離的魚,卻還是放它遊走了,起身淨手。
林聽撒掉所有魚食,也用乾淨的水洗了洗手,掏出袖裡的帕子來擦水:「你是錦衣衛,你都沒能抓到他,更別提我了……你還沒說陛下會不會責罰你呢。」
段翎眼睫微動了下:「不清楚,陛下的心思,誰能猜得著,都說聖心難測了。不過只要謝家五公子出城,我就能抓住他。」
她有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說只要謝家五公子出城,你就可以抓住他?」
段翎緩緩道:「因為我給守城官兵